“……你！你為甚麼這麼乾！？”
李雲心看的時候，恰是黑君和白君扮作天庭一乾人等在唱“我天帝寬弘大量恩典深，叫那吵嘴兄弟化人身――”
天帝一生機，人間便下起了火雨。這火雨足足下了三百年，終究燒死了統統的人類。人類死光了，天帝才發明是白君偷了糞瓢。說塵寰人類因白君而亡，白君罪孽深重，要正法他。
“之前說要跟你回山，抱愧。冇體例了。”
伶人瞥了他一眼，口中還唱著詞兒，不曉得聽冇聽清楚。但李雲心已經回身走開了。
“能夠聽。但必然會被你發覺。以是隻遠遠地看。”
“先說說你剛纔見了他，在做甚麼？”
那老翁聽了他這些話，站在原地皺眉深思。
“你……”劉淩說了這個字，卻不知再說甚麼好。
他想了想，又用腳上的一雙草鞋蹭蹭身邊那柄木鋤上乾了的黃泥：“再說這世道，本就是，惡人喝酒吃肉，好人挨凍受窮。小哥兒你說的那些我懂，你是要說天理嘛。這世上哪有甚麼天理？先生們經驗孩子說，人間自有天道公道。要我說那裡有公道，一個事情公不公道，還不是大人們說了算。”
“如果龍子更強一些，是……兩個龍子那麼短長，乃至再短長一點……我們有握把嗎？”
他還在往前走，騰空子卻停下了腳步。隻停了一瞬，一把從前麵拉住他的手臂、扣住了他的脈門。
慶國人辦喪事比較奇特――本國人來慶國，會感覺慶國人在“慶賀”而非“記念”。平凡人家有人死掉，會請草台梨園草草唱一會兒，儲存曲目普通是《雙君》或者《河柳傳》。但這個劉家，竟然將戲棚搭到了城外。
這類出乎料想的別緻情勢，令他情不自禁地緩了緩腳步，多看了幾眼。
說，雙君本是天上人，乃是一對兄弟。黑閻君是兄長，白閻君是弟弟。白君行事肆無顧忌，四周肇事，因而作為兄長的黑君便頻頻規勸，但白君屢教不改。
“我的確搞死過很多人。可都是那些人……先來搞我的。”李雲心笑了笑，“但她對我好。”
卻發明這《雙君》說的是傳說中吵嘴閻君如何成為“吵嘴閻君”的故事。
李雲心沉默一會兒，歎口氣，轉臉當真地看著劉淩：“你說是不是因我而死？你說這龍子……那些大妖魔，是不是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