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糾結不安,屋門俄然被推開了,一股寒氣從內裡橫衝直撞闖出去,讓晏孃的腦筋頃刻間復甦了。
聽到這些閒言碎語,徐子明朝蔣惜惜靠近了一點,悄聲道,“蔣女人,你聽明白他們說甚麼了嗎?”
“返來一個又走了一個,這不是一命換一命嗎?”
話落,金家老兩口已是哭成一片,金老太太更是哭得差點背過氣去,肥大的身子癱在地上,完整失了力量。程牧遊隻得讓蔣惜惜把老兩口攙扶出去,製止他們再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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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遊帶著蔣惜惜和徐子明趕到金家時,那間不大的農家小院裡已經擠滿了看熱烈的鄰居們。見到官府的人來了,喧鬨的人聲溫馨了很多,不過仍然有幾句抬高了聲音的群情傳到幾人的耳中。
“人呢?”
“我......”晏娘感覺本身俄然變得笨口拙舌起來,她將阿誰“是”字在口中幾次咀嚼,終究還是冇能將它說出來。她早曉得程德軒對程牧遊希冀甚厚,也知他絕非池中之魚,定不會隻做一個小小的縣令。但是另一方麵,她也深知程牧遊對加官進爵並冇有興趣,他一心腸點,隻是民生民情,何況他到新安隻不到兩載,現在勸他分開,他定會不肯不捨。
蔣惜惜也和他一樣,她拖著步子朝前走了幾尺,就停下不動了,捂著嘴巴站在原地,滿臉都是驚駭,呆呆地看著程牧遊一人走向屋內,走向那張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木床。
“大人,明天一大早,我發明小弟一向冇有起家,就來房裡叫他,冇想......冇想就看到這般......這般......”
見幾人走出房門,他眼角向下一斜,盯在阿誰一向冇有說話的身影上。
蔣惜惜站在門口,嘴角還沾著一絲餛飩的油腥氣,她隨便抹抹嘴巴,垂首施禮,“大人,有個名叫金琛的人來報案,說他的弟弟被人給殺死了。”
他吃緊的轉頭,目光從跪倒在地上的四人中掃過,語氣短促中透著嚴肅,“他是如何變成這個模樣的?莫非他變成如許,你們竟然冇聽到一點動靜?”
晏娘抿了一下嘴唇,“朝中承直郎一職恰好空缺,以是王大人向聖上保舉了官人......”
這話如同一記響雷,在金琛和秀秀頭頂炸開了。秀秀的臉白更白了,她癱倒在地,胸口高低起伏個不斷。
“去去去,都彆看了,死人了,又不是甚麼喪事,有這麼都雅嗎?”
“大人,小煜明天返來的晚,回家後,連飯也冇吃就睡了,固然他當時神采不對,可我也冇放在心上,隻想著等他醒了再問問啟事。但是誰知......誰知今早就發明瞭這滿屋子的血......昨夜風大,我一早晨被吵醒了幾次,但是確切冇有聽到彆的動靜,還請大人明鑒啊。”金琛朝前爬了幾步,抓住程牧遊的衣角,“大人,請您為小的一家做主,找出殛斃小弟的凶手,他死得實在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