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孫老夫終究聽了女兒的勸說,放下小人兒上床安息了,孫琴依秦先生所說將統統都籌辦安妥,這才喚醒了已經在偏房睡著的秦丁,同他一前一後的來到孫老夫房裡。
“爹,你在做甚麼?”孫琴問了一聲,可那孫老夫卻不睬她,手上的行動不但冇停,反而加快了。孫琴感覺本身的心都被揪緊了,她徐行上前,走到孫老夫中間,探頭疇昔,卻見他左手抓著個紮了一半兒的小人兒,那模樣,可反麵他前幾日紮出來的草人兒冇有半分辨彆。
兩人都點頭稱是。
見狀,秦丁的拂塵又朝前一揮,瞋目圓睜,“我本想勸你分開,冇想你卻如此剛強,若再不走,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孫老夫坐在桌邊,手上拿著個剛紮好的小人,他先用羊毫將小人的頭髮和五官都畫好,然後拿起中間的長針,一下接一下的紮在小人的四肢和頭顱上,邊紮邊恨恨的說道,“讓你欺負我,大夏季熱水都捨不得讓我用,我的手都生了凍瘡化了膿,疼得一宿一宿的睡不著,現在啊,我也要你嚐嚐疼的滋味兒。”話落,他在唇角抿起一個妖嬈的笑,又拿了一根長針狠狠的朝小人紮了下去。
孫琴抒了口氣,自是對那秦先生千恩萬謝,第二天殺了頭羊請他留下用飯,又拿出了十貫銅錢相贈,總之,隻要驅走了孫老夫身上的鬼,不管做甚麼她都心甘甘心。
“隻是這兩位看起來都不像人,如此一來,便難辦了。”
秦丁微微一笑,“你急甚麼,不就是被鬼上了身嗎,這些事我不知碰到了多少了,簡樸幾個步調,包管那小媳婦頓時就走。”
史今得令下去了,不一會兒便帶了專門畫像的先生返來,那先生遵循兩人所言,將畫像畫好後呈上去,程牧遊看著兩張畫,點頭歎道,“一個長了一隻眼睛,一個是個幾百斤的瘦子,這兩人特性如此較著,該當不難找到,隻是......”
“爹,你......你......”孫琴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秦丁斜睨她一眼,“去將你老父喚醒吧,看看他到底是你爹還是那王家小媳婦兒。”
那影子冇有理睬他,自是哭個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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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隻是甚麼?”堂下的人焦炙的扣問道。
孫老夫回過甚,悄悄捋了捋額前的亂髮,被胭脂水粉抹的殷紅的臉衝女兒撫媚一笑,“琴姐,你彆管了,我生前總被她打,現在我要紮死她,紮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