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兩位看起來都不像人,如此一來,便難辦了。”
秦丁見兩根紅線均已纏好,一根纏住了孫老夫的脖子,另一根纏在水碗的外緣,便從懷裡取出了一把拂塵,朝孫老夫的床榻悄悄一揮,嘴裡遂唸叨:“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怪統統,四生受惠,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借主朋友,叨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本身承擔,繁華貧苦,由汝自召,敕就等眾,吃緊超生。”
“爹,你......你......”孫琴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程牧遊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看林氏幾人,又看了看店小二,過了一會兒,他先指著林家人,“你這邊是看清楚了賊人的麵孔,卻讓他給跑了,”然後又指向另一邊,“你呢,也看到了那吃白食的人的模樣,但他卻平空消逝了,對不對?”
秦丁斜睨她一眼,“去將你老父喚醒吧,看看他到底是你爹還是那王家小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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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琴見他一副大功勝利的模樣,謹慎翼翼的跟在前麵問道,“先生,這就好了?”
“大人,隻是甚麼?”堂下的人焦炙的扣問道。
程牧遊看向史今,“去把畫師找來,讓他遵循被告所訴畫兩張畫像,我們隻要先曉得了嫌犯的模樣,纔好尋人。”
孫琴抒了口氣,自是對那秦先生千恩萬謝,第二天殺了頭羊請他留下用飯,又拿出了十貫銅錢相贈,總之,隻要驅走了孫老夫身上的鬼,不管做甚麼她都心甘甘心。
秦先生從袖口裡取出一枚方孔通寶,用一根紅線將它繫住,然後將它交給孫琴,“趁你老父熟睡時,將這枚銅錢掛到他脖子上,古錢曆經萬人之手,集世人之陽氣,可抵抗陽間幽靈。然後,取一碗淨水,碗口外沿圍上一條打了活結的紅色絲線,擺在床下,如此這般籌辦好,我方能驅走那冤魂。”
孫琴聽他這麼說,內心一下子輕鬆了,“先生,還請你快快為我爹施法。”
秦丁微微一笑,“你急甚麼,不就是被鬼上了身嗎,這些事我不知碰到了多少了,簡樸幾個步調,包管那小媳婦頓時就走。”
見狀,秦丁的拂塵又朝前一揮,瞋目圓睜,“我本想勸你分開,冇想你卻如此剛強,若再不走,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秦丁歎了口氣,拂塵向後一甩,床下綁著紅線的水碗動了動,然後似是被拂塵的力道所吸引,朝著門口的方向呲呲的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