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眶一熱,喉頭轉動了幾下,“惜惜,你記著,若真有一天仇敵找上門來,你便甚麼也不要顧及,用爹常日教你的這些工夫,殺出一片血路,逃出去。”
男人慈愛的衝蔣惜惜一笑,在她頭頂摸了兩下,“小丫頭,牙都壞了,還想著要糖吃,這個賭你爹我贏定了。”
徐子明拽住她的胳膊,將湯碗遞到她麵前,“蔣女人,這是素湯,並且內裡我還放了蓮子和竹蓀,不但不會長肉,還會讓你身子清減,你就放心食用吧。”
聽她這麼說,徐子明手裡的托盤晃了晃,湯汁灑了一地,蔣惜惜扶住他的胳膊,“徐大哥,你如何了?為何如此鎮靜?”
蔣惜惜有力的笑了一笑,“若非如此,我又怎會碰到大人。當年遼兵將我們全部村莊的人都殛斃了,爹為了庇護我,身中數刀而亡,而我,在捕獸的圈套裡藏了幾天幾夜,若不是大人找到我,恐怕這世上底子就冇有蔣惜惜這小我了。”
俄頃,聽到男人落地的聲音,她纔將手放下,腳底生風普通的朝他跑疇昔,抬頭問道,“爹,你要說話算話,如果有一根鬆針未斷,就算你輸了,願賭伏輸,你但是要每天熬糖稀給我吃的。”
蔣惜惜的身子僵住了,“爹,你說仇敵?我們的仇敵是誰?莫非我們躲在深山當中,就是為了躲他不成?”
男人又被她逗笑了,不過笑聲掉隊,他卻墮入了一陣深深的沉默當中,過了一會兒,纔對正在歡愉的哼歌的蔣惜惜問道,“丫頭,練武很辛苦吧,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小小年紀就一身的傷。”
蔣惜惜曉得貳心軟了,趕緊點頭,撒嬌道,“想,夢裡都在吃呢。”
蔣惜惜無法的抓抓腦袋,“如許啊,那我便......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劍身上反射出來的光將蔣惜惜的眼睛都刺痛了,她用手遮擋,身子亦朝後退了幾步。
蔣惜惜不平,走疇昔將早已鋪幸虧地上的方巾謹慎翼翼的拿起來,指頭在上麵的鬆針裡仔細心細的撥弄著,試圖找出一根完整的鬆針。但是找了半天,卻一根都冇能找出來,方巾上麵的鬆針全數都被長劍砍成了兩截,無一根例外。
話冇說完,她已被男人扯疇昔,雙手在她脖頸中、咯吱窩處悄悄搔撓,“小丫頭,長大了,連爹都敢騙了。”
蔣惜惜歡暢地鼓起了掌,“我承諾,我承諾,惜惜今後全聽爹爹的,爹讓我做甚麼,我便做甚麼,毫不違逆。”
男人蹲下身,大手和順的在她腦袋頂一拍,“就這麼想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