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著便要站起來,卻被晏娘拉住了爪子,她衰弱一笑,“傻猴子,這張人皮千年可貴一遇,豈是你說找就能找到的?”她手心的力道減輕了,神采也變得凝重陰沉,“如果我死了,你要替我殺了那小我,不消再這般費事了,直接殺了他就行,承諾我,好不好?”
蔣惜惜看著房內明滅的紅光,將一碗熱粥遞給右耳,“你也彆擔憂了,大人醫術高深,天下無人能出其右,晏女人的傷,他必然能治好的。”
馬車在濕滑的石板路上緩緩進步,一會兒便化成了一個昏黃的影子。
本相彷彿模糊站在火線衝她招手,但是,她卻不管如何都不能再朝前踏上一步,蔣惜惜搖點頭,將千奇百怪的動機從腦筋中擠出去,她拉住迅兒的手,“走吧,你看,炊煙升起來了,右耳必然在做飯了,你疇昔又能討到好吃食了。”聽她這麼說,迅兒眼中的淚珠不見了,他喝彩一聲,順著冷巷朝繡莊跑去,蔣惜惜看著他的背影,腳步輕巧的跟了上去。
“你又何嘗不是怪物?”閆可望瘋了,舉起棍子就朝晏娘直戳過來,這一下子又狠又準,棍頭冒著呼呼的火光,晏娘身子朝後一彎,頭幾近觸到腳後跟,才勉強躲過了他的進犯,但是這麼大強度的竄改身材,她肚子上的傷口被扯的更大了,稍稍直起家子,一口鮮血頓時從口中噴湧而出,灑的各處都是。
隻聽“吱哇”一聲怪叫,一團銀光從霽虹繡莊的牆內騰地躥了出來,直衝著閆可望飛去,帶著彎鉤的五根爪子在他胸前猛地一抓,胸口頓時多了個碗口大小的血洞子,鮮血從內裡肆意流淌,刹時就浸濕了他上半身衣服。
春雨連綴、溫和的敲打在新安府的房簷上,奏出一曲調和的鳴響,常遠向程牧遊和蔣惜惜彎身行了個大禮,又悄悄的抱了抱站在一旁抹淚的迅兒,這才法度輕巧的走下新安府的台階,邁上了那輛等在門口多時的馬車。
他翻開盒子,看著內裡那塊黑的發亮的硬殼,眼神一點點的凝整合一道精光,“鱗介,隻能靠你來救她性命了。”
***
“奇特,爹爹比來老是心神不定的,也不曉得怎了?”迅兒望著他的父親,眨巴了眨巴帶著淚花的大眼睛。
右耳看了晏娘一眼,見她扶著牆麵,身材越蜷越低,彷彿已是受了重創,內心自是對那老頭兒恨到頂點,它呲起兩顆獠牙,銀色的長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四隻爪子拱的高高的,“哇”的一叫又朝他跳去,但是,閆可望飛起一腳,將身前的棍子踢得老高,棍子在空中緩慢的打著旋,化成一張密不通風的樊籬,將右耳和他隔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