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軒又抿了一口茶，“好端端的，為甚麼俄然提起這件事？”
“據文獻記錄，那場大火產生在天寒地凍之時，炎光一灼，百舫儘赤，青煙睒睒，熛若沃雪。船上的隨行職員，狂呼氣竭，有的跳入水中淹死，有的則被活活燒死，千餘條性命刹時滅亡。比及火霧散去，運河河岸一片沉寂，像是人間天國普通。在這場變亂中，統共有一百一十艘船被燒燬、燒壞，死一千兩百餘人。”壓著聲音說完這段話，程牧遊抬開端，“都說當時西北風大，火藉風威，勢如囊括，此時剛好碰到船隻交代，相互錨結，孔殷之時不能撐移。加上海員慌亂跳水，未著火的船隻坐以待斃，以是才變成了此等悲劇。但是那火到底是如何著起來的，文獻上卻語焉不詳，不知父親可知其內幕？”
程牧遊垂目，麵龐亦變得嚴厲，“之前在新安轉運的鹽量占全部京畿路的一半，是為一大關鍵。繁忙時，停靠新安的鹽船等待批驗，列檣蔽空，束江而立，望之隱若城郭。厥後產生了這麼大的變亂，以是才專門改了線路。”
“火把？”
程牧遊吃了一驚，“天災？莫非是有人用心放火？”
“證據確實，除了他又能是誰？”
程德軒卻還是不放心，蹙額對程牧遊說道，“現在私鹽估客越來越放肆，固然朝廷已將私鹽販售列為重罪，卻還是屢禁不止，特彆是建州以杜黑龍、杜黑虎兄弟為首的團夥，竟糾結幾十人一起夾帶私鹽向本地省分停止貿易，每人都照顧著刀劍等兵器，有的乃至還持有火器。這個團夥範圍最大的時候，人數達到上千，若不是朝廷派禁軍停止圍殲，將他們兩兄弟正法，前麵還不知生出多少禍害。以是這批從西夏過來的鹽才臨時竄改線路，在新安卸船，再經陸路運到汴梁，就是為了製止再被賊人在半道突襲。”
程德軒點頭，“也有人說，他是帶兵投敵了，以是這麼多年才未被找到。不過我想如果投敵，多少也應當會有些風聲泄漏出來，既然冇有，那他便是未到大遼，至於他去了那裡，現在也算是一裝迷案了。”說完，他麵色一變，又丁寧道，“鹽運的事聖上及其正視，以是此次你必然要萬般謹慎，每一步都要謹慎行事，切不成出了岔子。”
程牧遊麵露不解，“厥後呢？為何冇有聽人提起此事？以先帝的脾氣，找到始作俑者，必定要將此人嚴辦，但是為何文獻中冇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