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海印插嘴說道:“葉娘子,我們這點氣力就不要與蔡牽爺、張保仔相提並論了吧。”
俞樹風倒是落了一子:“運司,現在破賊方略如何?”
葛海印哼了一聲:“我們現在是船小好調頭,船大就難調頭,我說過,這是天大的禍事,引來了浙閩總督的存眷如何樣,他發大兵來攻,我們如何對付。”
他是個大老粗,一時候舉不出多少例子來:“葉娘子你看中哪一塊地盤?”
隻是下一刻,五娘子的本家表兄俄然叫了一句:“這也太扯了吧,這……”
“五娘子,說得好!五爺如果能建國立業,我們都是建國功臣!”
與他手談的此人年紀六十出頭,固然帶了些繁華氣,辭吐卻很高雅,言談間總帶些京味兒,若不是熟諳他的,都覺得他是位隱者。
說話間,溫州府城的大炮小炮終究一齊鳴放,隔著一會就能看到炮彈在空中劃過拋物線,然後砸在江麵上。
“五娘子和五爺沉思熟慮,比我們想得深遠。”
“運司公然有魏晉風采了!”
葉娘子冇明白這是如何一回事,倒是有老海賊見多識廣:“是城裡的大炮炸膛了!裝的子藥太多,炸膛了!”
綠營兵的炮術差到這等程度,他作夢也冇想到,隻是下一刻更誇大的場景呈現了,隻聽得溫州府城內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個山頭算是冒出黑煙。
“五娘子,你說是甚是。”
慶廉敲了敲手上的玉製棋子:“哪有這般輕易。不過瞿振海這廝,我在溫處道任上也見過幾麵,一小店東耳,當今聖賢在位,又有諸位賢臣幫手,必不能成大事。”
五娘子也不說話,舉起西洋千裡鏡就看了疇昔,倒是溫州府城內的一輪炮擊濫射準頭差得太遠,幾發炮彈不但冇打到江麵上,反而打在沿江泊岸的一排板屋上,轟塌了兩間板屋,又順勢激生機警,惹得那一帶商民發足疾走,次序大亂。
溫州城內。窗外炮聲隆隆,兩個白頂子的官員正在棋盤前手談,一群紅頂子官員圍坐在棋盤兩側,群情紛繁,倒是不談圍棋。
葉娘子說話其是清脆清脆:“方今亂世,隻要肯下力量,即便成不了蔡牽那般英宏偉業,做一個張保仔老是冇題目。當初蔡牽之以是敗亡,美滿是流散海上,在陸地冇有根底,隻要陸上斷了補給就難覺得繼,現在瞿振漢起事,恰是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