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齊忠又不這麼想。我但是瞧出來了,他到哪兒都目不斜視,也就見著你,那眸子子能矯捷的轉上幾圈兒。”謝璿睇著芳洲,捕獲到她臉上的嬌羞,續道:“何況你又差在哪兒了?月錢不比他的俸祿少,霞衣閣裡每月還要分銀子給你這個小管事,嫁奩我給你出,轉頭風風景光的嫁了人,我內心才結壯。”
綠樹成蔭,桑陌縱橫,遠山如黛,近水似練。
“攝政王的位子不好坐,不勝利便成仁。你們啊,還是該早作籌算。”
晉王返來的動靜傳出去後,在朝堂上引發了不小的顫動,於信王府而言,倒是冇有太大的影響——韓玠出征在外,即便衛忠敏等人駭怪之下扣問韓玠的意義,也隻會向那邊聯絡,不會冒然來轟動謝璿。
好不輕易盼來了跟韓玠的這個孩子,謝璿當然不會粗心。
高誠沉默了半晌,才道:“既然王妃執意前去,高誠自當從命。徹夜會有侍衛疇昔找齊統領,請王妃放心。”
她冷靜策畫了半晌,便道:“我已決意前去潼州,隻是此事不成張揚,府裡的事還請齊統領安排。芳洲,叮嚀人籌辦車馬,明日出發。”
齊忠驚奇的昂首,隔著薄紗屏風看不到謝璿的神采,內心倒是突的一跳,“王妃還請三思!潼州距都城八百餘裡,即便快馬加鞭不捨日夜的趕疇昔,也得一天一夜,王妃現下懷有身孕,又怎能去往那樣的處所!”
“這稱呼聽著老氣,你還是叫我姑姑。”婉太皇太妃論輩分是當今聖上的祖母了,而謝綈卻隻要三十五歲,宮裡的上等脂粉保養著,恰是豐腴多姿的時候,卻已然獨居深宮。謝綈每回聽著這稱呼都感覺傷感,便抿唇笑了笑,“都是謝家的人,現在先帝冇了,我這兒的講究便不像之前那樣多,叫姑姑反而顯得靠近。”
高誠明顯也覺不測,“據我所知,信王殿下已光複了潼州數座城池,待得收回蓋城,雄師超出寬水,便可拒敵於外,臨時解了憂患。後續戰事自有韓將軍坐鎮,殿下也將回朝,王妃何必此時疇昔?”
“算算你都多少歲了?”謝璿一笑,手掌撫上小腹,“我都有孩子了,你卻還孤身一人,叫你父母兄長擔憂。”
謝璿跟著婉太皇太妃入了殿中,瞧著裡頭很多陳列都被撤去,不免訝異,“太皇太妃這是?”
“那就叫姑姑。”謝璿從善如流,目光落在牆邊的多寶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