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來探病的,也顧不得這是人家的臥房了,元靖帝抬腳直奔內裡。幸虧此次間平常不如何用,且昨夜已經特地清算清算過,也冇甚麼失禮的處所。入得屋內,裡頭有濃濃的藥湯味道,兩側的丫環惶恐的跪地驅逐,元靖帝長驅直入,瞧見了正在榻上昏睡的韓玠。
一整天除了出恭以外冇分開這個床榻,對於韓玠來講有點難受。
剩下君臣三人,說話就冇了顧忌。韓玠這一番重傷可不能白捱,因而從他在廊西遇襲的事情提及,將沿途數次驚險一一道出。這些事情那位欽差在奏摺裡也有提及,元靖帝堅信不疑,一向說到都城外的重重封閉,韓玠的神采衰弱而冰寒,“光榮父皇恩澤深厚,兒臣命大,不然這重重圈套,兒臣現在又怎能在父皇跟前說話?”
謝璿湊前幾步,跪地施禮,“不知父皇駕到,未能遠迎,請父皇恕罪!”姿勢端端方正,聲音中的哀慼和降落倒是藏不住的。
“王爺昨晚重傷返來,太醫換了藥以後還在昏睡,父皇這邊請。”
此時謝璿正在盥洗,韓玠正靠著軟枕看書,順手將那書卷擱在中間,“放在那邊。”
歎了口氣,元靖帝靠近了細看韓玠,便見他緩緩展開了眼睛。
便在當時,元靖帝俄然明白,即便父子稍有芥蒂,他畢竟不能落空這個兒子。
“魏鐵。”高誠麵色一沉,朝元靖帝拱手道:“看來就是他們。”瞧見韓玠驚奇不解,便解釋道:“昨日我派魏鐵帶人出京查案,未料在高鴉嶺四周失了動靜,今晨找到的時候,隻要一具屍首,彆的兩人不知所蹤。那四周另有兩人是隨殿下遠赴廊西的侍衛,想來都是被惡賊所殺。”
聲音垂垂的低了下去,謝璿咬著唇保持施禮的姿式。
方纔的一番話,既要帶出充足的情感,還要察看元靖帝的態度,吐出合適的言語,如許費心費思,韓玠本來就傷著,到了最後確切是有點撐不住,待得元靖帝分開,便開端闔目養神,一個不慎就睡了疇昔。
謝璿也不打攪他,親身到廚房走了一圈,一麵叫人好生煎藥,一麵叫人遵循太醫的叮囑備飯。
韓玠卻半點都不想讓他換藥。
此時韓玠就在麵前,有力的臂膀攬著她,光裸的肩膀蹭過她的臉頰,帶著熟諳的令民氣跳的溫度。謝璿深吸口氣平複了心境,遵循韓玠的指導拿起擦拭傷處的軟布,便叫韓玠趴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