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帶到這裡。”元靖帝的聲音酷寒透了,森森的目光瞧下來,咬牙切齒的道:“其彆人,不管官職身份,全數當場處決!”

靠近的人幾近都來了,除了越王。

皇家子嗣薄弱,怪獲得他頭上嗎?

說到這個,謝璿倒是一愣。

這大抵是謝璿平生中最難以健忘的重陽了。

元靖帝冷哼,卻也再未執意論處。

韓玠無語。

那張臉上儘是血跡,儲藏著濃濃的仇恨與不甘,一條長長的刀疤自右邊眼角滑到唇邊,皮肉幾近外翻,看著觸目驚心。他與元靖帝目光相接,竟然毫無閃避,還勾起唇角暴露個諷刺而詭異的笑容,哪怕抽動了傷處,也冇皺眉頭。

冇有人開口說話,他們二人也杜口不語。原覺得本日會有所波瀾,卻本來元靖帝早已有了安排,此中很多事情,更是韓玠所不曉得的。這個天子看似老來庸碌,真正觸到把柄的時候,本來也是如許的凶惡。

元靖帝坐得端方,“你感覺朕冇拿你當兒子?”

晉王麼?謝璿想起了阿誰溫潤的少年。

“去太極殿。”他如是叮嚀。

謝璿將手中羊毫一擱,“我瞧端親王父子現在往宮裡跑得勤奮,皇上籌措著把孩子抱到宮裡養,他這是籌算拔擢思安了?”

太極殿內除了慣常拜訪的桌案座椅,連半個杯盤碗盞都不見。

這小山房離太極殿不過百十來步的間隔,走疇昔倒也便宜。隻是臨時換了賜宴的處所,靈敏的人自是發覺了非常,因而愈發恭敬,一群人去往太極殿的時候,路上除了沙沙的腳步作響,竟是鴉雀無聲。

——他竟然會跟庸郡王有乾係!

遵循昨日的旨意,設席的地點在禦花圃一帶,男女親眷分席,各儘其歡。這小山房離禦花圃另有很遠的間隔,現在世人被帶到這裡,愈發印證了韓玠的擔憂。

衛忠敏手裡拿著一封奏摺,端端方正的跪在禦前,“臣奉皇上之命,查越王結黨營私、貪賄舞弊……”奏摺很長,從陳年舊事說到現在,其間有牽涉晉王的、廢太子的、郭舍的,加上這兩年越王對勁後皋牢朝臣,樁樁件件都是證據確實。

次日淩晨,即便韓玠有所顧慮,謝璿還是對峙要去赴宴,來由倒也簡樸——

“皇上竟然也拿我當兒子?”越王開口,聲音是衰弱而顫抖的——

而元靖帝大略也是受此影響,命令將越王伶仃囚禁在陰冷偏僻的宮室裡,犯人一樣被把守了起來。越王府的一應官職都被撤去,越王妃帶著柔音縣主搬到一所極小的宅院居住,再無昔日尊榮,而其他人等則按律處決,或斬或放逐,半月內洗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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