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璿緊貼著陶媛坐下，表姐妹倆天然愛美心性，對著那菊花也頗眼饞，手邊冇有茱萸可用，便各自為對方簪了一朵。中間陶從時瞧見了，笑道：“既是一家人，就不能厚此薄彼了，媛兒給你母親簪一朵，璿璿，你來幫我挑一支。”
“你成心不看她，姑姑又不會笑出聲來，天然看不到。”陶媛拉著謝璿的手，多少有些感慨，“姑姑來這裡已經很多回了，每回都像是眉間有愁似的，說話也總寥落。璿璿，你是冇瞧見，剛纔姑姑的目光一旦落在那支花上，就會不自發的笑起來，眼神都溫和了很多很多。我從冇見過她那樣。”
陶家的氛圍也頗低迷。
見到謝璿姐弟倆的時候，陶青青腳步微微一滯，隨即微微一笑，上前道：“璿璿，澹兒。”
滿載而歸的姐弟倆纔剛過了影壁，就聽府門外頭一聲馬嘶，接著便是門房的問候模糊傳來，“韓大人。”
“漸漸來吧，璿璿不是偏執的人。”陶從時像是想起甚麼，“剛纔宋將軍派人送了兩壺菊花酒過來，另有些從東海帶來的奇巧玩意兒，想必璿璿和澹兒會喜好。”
秋雨不知在何時愣住，此時氛圍裡滿是濕漉漉的清冷，雲層遮住月光，黑黢黢的夜色裡，隻要宮燈散射出微小的光芒，顯得有力而衰弱。
宮城以外並冇有徹夜亮著的燈盞，一眼看疇昔隻是黑漆漆的一片，韓玠昂首，極遠的北方，雲層略顯薄弱，彷彿有些微月光暴露，在蒼穹中透出微亮。
“或許吧，就是感覺她笑起來很都雅，比夫人和二夫人她們都都雅多了。”
臨睡前摸著胸前的傷口，韓玠噓了口氣——還好本日未將謝家連累出來，隻是有些日子不能去見謝璿了，但願她也能沉得住氣。
陶青青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看向謝璿。謝璿對陶青青的隔閡一時候冇法消去，也冇跟她對視，隻是將花枝交到了陶從時手中。
“煩請通稟老太爺，韓玠求見。”
到了重陽這一日，都城外馳名的登高之處竟都是冷酷清淨，冇了平常茱萸菊酒飄香的熱烈氣象。
不像上回見到時候的衝動與心傷，這會兒倒帶有融融之意。
一句話堵得陶青青啞口無言，轉而吃葡萄去了。
這般胡思亂想，到一頓螃蟹吃完，陶從時、高陽郡主和陶青青留在一處說話，陶媛則帶著謝璿、謝澹和陶溫三個在花叢間戲耍。
他是府裡的常客，門房不敢怠慢，請他到廳裡先坐著，立馬打發人去往老太爺那邊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