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晌裡太陽被雲層遮住,遠處有黑壓壓的烏雲滾滾而來,怕是就要下雨了。

“是不是為了晉王的事?”韓玠開門見山,瞧著車簾被暴風捲起,便取了月華刀壓住簾腳。

謝璿隻能停下腳步,好輕易等兩位貴妃出來了,謝璿就又向婉貴妃見禮。

玉貴妃拿負傷的晉王說事,婉貴妃畢竟不好回絕,況她也傳聞了昨日的事情,玉貴妃應當冇能從幾個小女人嘴裡問出甚麼來,如果現在還推讓,未免會讓對方吃心。

空中一聲炸雷轟響,這氣候說變就變,雲層剛壓過來,頃刻就有大雨滂湃。

他曾跋涉過荒涼大河,經曆火海刀山,熬過粉身碎骨之痛,受儘了痛苦,隻為尋得一次重來的機遇。但是那統統的痛苦折磨加起來,都比不上現在的鑽心之痛——

內裡雷聲隆隆,瓢潑大雨落在地上,濺入護城河的深水裡、打在河欄邊的垂柳上,六合間隻要刷刷的雨聲。車廂裡彷彿也暗了下來,裹在漫天漫地的雨中,反倒如一方清淨六合。

韓玠的手掌很暖和,像是在漫天冰冷的雨絲裡撲滅了一爐火,暖意自掌心傳來,向手臂伸展。那是久違的熱度與溫厚,叫人回想起宿世偶爾閃現的暖和。逼仄的空間裡,他的身子靠過來,幾近將謝璿困在角落。

“這就對了。”

冰冷的雨絲落在臉上,與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水異化,順著臉頰流淌。謝璿的額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邊,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睛裡儘是霧氣,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團,明顯滿腹委曲,卻隻是溫馨的坐著,一聲不吭的墮淚。

劈麵韓玠身材頎長,坐在恒國公府專為女兒家備的馬車裡時隻能屈腿。他身上天然是青衣衛中的麒麟服,腰間的月華刀解下來放在中間,貴公子臉上還帶著點懶洋洋的神采,但是眼底的情感畢竟與平時分歧。

謝璿點了點頭,道:“是啊。”

出了樂陽宮,謝璿被婉貴妃帶著去了她宮裡,說些家常話以後留著用了午膳,又叮嚀了些事情,纔派人送她出宮。

謝璿昂首,“玉玠哥哥?”

幸虧這會兒五公主並不在場,玉貴妃也不至於單留謝璿一人在此,便放她拜彆。

提起受傷的晉王,婉貴妃臉上笑容便有所收斂,靜待下文。

“惟良正傷著,我幫不上甚麼忙,天然盼著他能早日病癒。既然姐姐不嫌棄她笨拙,我多召幾次就是了。”婉貴妃招手叫謝璿近前,將這番話說了。

婉貴妃有些不測,道:“這孩子實在也挺玩皮,隻是姐姐冇瞧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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