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感覺那裡見到過，側臉當真彷彿。
“到海國也有一段光陰了，不是待家中看書便是這山上浪費，想來你也感覺無趣。等下了山，帶你出門去逛一逛罷，指不定還能看到焰火。”張諫之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架子上衣服不急不忙地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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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位戴金箔麵具少年……
張諫之伸手取過嫁妝中唇筆，又拿過一盒嫣紅口脂，紅色瓷器中顯得那色彩為飽滿精美。
到達時分已是入暮，車伕與張諫之道，府中管事彷彿不，故而連門也是舒展，張諫之遂先下去了，讓他們車上先等一會兒。
她正打量這當口，少年卻俄然朝她看過來，言聲冷冷：“你對我很獵奇麼？”
雖隻看到都是側臉，她卻越看越感覺不成思議――
她正擦得努力，張諫之卻忽地展開了眼，下認識地扣住了她手腕。
她等了張諫之一會兒，可等得食品都涼了，張諫之卻還未到，也不知他做甚麼去了。
譯長約莫是信張諫之這套說辭，故而轉了身，與白敏中笑道：“天太冷了,趁早歸去為好。”
張諫之並未出來禁止，即便聽聞他們對話，也隻作假寐狀。
他臉上笑意雖淺，然眸中眼色卻深了一些。
“不會。”
他見食品都涼了，正要出去喊人時，白敏中卻忙道：“不消耗事了！”
他姿勢安閒，一向如許篤定，好似向來不必躊躇下一步該如何走。
白敏中餓得實不可，便隻將麵前一碗粥喝掉了。
白敏中天然也不會推測，要與他們一同下隱士，竟是那位帶著金箔麵具少年。那少年十六七歲年紀，長得非常矗立，可他隻要一呈現，劈麵而來壓迫感與冷颼颼涼意便讓人……不肯靠近。
譯長將白敏中想問話問了,張諫之這才轉過身,回道：“出來走一走，不知不覺便走到這兒了。”他隨即又問白敏中道：“這是要歸去了麼？”
小丫頭長大了麼？當時毛毛躁躁像個假小子，當今竟對這些物件也有了興趣？
好張諫之及時鬆了手，坐起來無認識地順手揉了揉她頭髮，道：“本日不消去前廳用飯了，我喊人送過來。”他偏頭看了一眼外頭模糊光：“看模樣應是個好氣候，也許很便能下山了，山下到底熱烈些。”
張諫之卻道：“還早。”
“恩。”
豁然與不豁然之間，相隔很遠，但確切也隻是一念之差，不管站那邊，都隨時能向另一邊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