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孤臣(一)[第2頁/共4頁]

他卻笑了說:“六哥向來如此,你莫怪。”

致深一把掙開他,黯然道:“不要鬨,這些年了,想起昔日宮裡的光陰,悔不當初!”

“公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致深笑罵,推他一把。

致深的笑斂住,暴露幾分凝肅,點點頭。

“我去拜見他這個寄父,他總不該趕我出門。”致深對峙著,我因而算出八九分,阿誰隱晦的“他”就是他們昔日少時的老友熙成小王爺了。

草木花深,繞過一花門就是一處宅院,行在蒼苔滿階的夾道,來到一座深鎖的宅院前。

“見到方老夫子了?還是阿誰呆板的死臉?”熙成轉個話題問,似不想再談攝政王。我曉得他們提的是方中堂,致深一笑道:“去拜見過師父,還是那樣,寡言少語的。”

俄然,熙成笑得拿捏著問致深:“不說我,隻說說你,來了都城,但是去她墓上去了?”

“我想去看看他。”

我為致深繫好盤扣,叮嚀丫環服侍致深盥洗,倉促的摒擋伏貼,他急於出門。待我到了花廳,內裡已是談笑風生。見我出去,方六爺起家打揖說:“小弟妹獲咎了。”

六爺方驥來都城府裡尋我們的時候,恰是我們春宵苦短日高起之時。因方驥同致深是自幼的玩伴,方驥又落拓不羈,致深身邊的幾名主子同他熟悉。便是他來了,也不必拘禮稟報。以是他一大早竟然立在我們窗根兒下捏著個寺人般的公鴨嗓大聲嚷了一句:“哥兒再不起就看打了!”

“這就是新弟妹?爺便曉得你小子少不得來我麵前誇耀。公然是個天姿國色的美人兒,你府裡那幾個,都不及她一腳指。”

他二人邊吃點心邊議論些甚麼,我也不大聽得懂,似在議論甚麼人,但隱晦了名字,隻用個“他”字。我在一旁服侍著茶點,忽聽方驥說:“攝政王爺的脾氣,你是最曉得不過,一言九鼎的。自老爺子去了,他就罪非難逃,反恰是天大地大的罪惡都不及弑君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說攝政王爺能不大怒?想當年八大臣之亂,攝政王爺同太後裡應外合拚去了性命才保住了老爺子……”

致深倏然坐起,一頭盜汗,再見了從枕間一臉駭怪爬起的我,才俄然大笑了對內裡說:“六哥獲咎了,六哥先去吃茶,小弟這就來賠罪。”

聲音一落,門下開了個狗洞。驚得我向致深身後閃閃,一眼驚詫。

“攝政王一定肯。”方驥答。我在猜,‘他’是誰?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