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顆心提去喉嚨,恐怕那人闖出去,帶了周身的血腥氣。一顆心突突亂跳,聽著那門吱呀的翻開,門外的丫環們齊聲道著:“五奶奶萬福。”
內心有這個籌算,手裡不由得緊緊握了袖口,內裡硬硬的物事,揉了半晌我才恍然記起,那是那塊玉佩。我從蒙麵賊身上扯落緊捂手中,隨身不離的。那雙眼,又躍然麵前,俄然內心一動。周懷銘,公然是他嗎?我滿心的不安,五姨太卻又說:“老爺對mm但是用心了,怕如此來,郎中徹夜定要請來為mm請脈了,看看是何原因日子早了,可不要做下病根兒。‘恐則氣下’,怕是mm的一口氣沉下去傷了臟腑了。”
五姨太暴露幾分遺憾,喃喃自語:“這真是……本想成全mm的功德,堵住那些閒言閒語的。這一圓房,不就是謊言自散了?”她俄然止住話,我不由心驚,本來,府裡猜忌我失身強盜的大有人在。
沉默,相互都聽到心跳的節律,她用食指戳我額頭,似是恨愛不得的對一個小mm,責備道:“幾乎嚇丟了姐姐的魂兒。”
半晌的沉寂。腳步聲,垂垂散去。
“姐姐,不要!”我脫口而出。
周懷銘,我如何能將身許給如此暴戾殘暴之人?那血淋淋的慘景,那噁心的一幕,那強盜的破口痛罵,更有周懷銘殺人時悠然的那笑意,無不令我驚心動魄之餘對他多了幾分鄙薄。劊子手!
我的一顆高懸的心放下,點點頭。
她諷刺,我幾次點頭,不過刹時,一個動機令我對付說:“漪瀾,身子不潔淨,來了。”
驀地間,一個冷冷酷淡的男人聲音,倒是刺破我耳心般的令我周身一個寒噤。
她在同誰說話?聽不到回回聲,彷彿獨角戲普通,五姨太語氣中未免含了幾分責備又說:“爺這性子也過分急了,不過是個亂匪,交由官府措置也就是了,何勞如此大動兵戈?慧巧這便叮嚀人去將那匪首葬去公墓罷了。大姐姐慈悲心,已在佛前頌超生經去了。”
“蜜斯!”冰綃驚得低聲製止,擔憂地望一眼窗外,神采頗是謹慎,似怕隔牆有耳,而我一時意氣口不擇言,自取其禍。冰綃似也被那人血畫屏嚇得吃驚不小。
我強撐身起來,她卻一把扶住我說:“mm免禮,但是好些?”我能看出她眉眼間深鎖的愁雲,卻在我麵前粉飾,想到她在窗外規勸周懷銘的話,更加感覺她人物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