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我又提到有女主生得絕美的，隻是從媒婆口中便探知該女在閨閣時就德行不端的，瞞上欺下，如此便又廢去了幾個。現在能夠當選的，也便剩下了三人，如此看來，不過一成的人當選。
“如果事事皆由大太太事必躬親，怕也是白費了大太太的工夫，如果如五姐姐的體例，卻也不免各花入各眼的疏漏。反不如，我等姐妹臨時一道替大太太初度遴選，隻需大太太將這選妻的評判條目一一肯定，我們隻需依著條目去評判出這些才子的甲乙丙丁，相互間評判時各不準通氣。統統的評判成果收去同一彙總，將高者留，低者出，五六雙眼共選的人物，料無大的疏漏的。大太太隻需從那初選中的人物中去遴選個十人出眾的再次批評，或就有個定論。”
“啊，可惜了，可惜，阿彌陀佛。”大太太閉目誦經。
五姨太慧巧神采中仍然安閒含笑，但笑容中已透出幾分對大太太的不滿。隻是現在大太太一日為大，便在我們之上，她也須得服從於大太太，任她是老佛爺身邊的親信。
“那惠家的蜜斯倒是豐度端方，是本日的才子中批評最高的。隻是幸虧二姐姐眼尖，多問了一句，說那畫像中的惠蜜斯，如何畫得隻是側身小像，不畫正臉兒呢？”
“嗯，你說來聽聽。”大太太端足了正室的身材叮嚀一聲。
我此話出口，內心倒是模糊的痛。或是九爺尚且不知我們就要為他安排下一名素未會麵的女人，作為他此生的結嫡老婆。想起他領我去深穀寒潭飛瀑下去看那空穀幽蘭，執我之手說出那番悔不當初的話，我的心便一陣忐忑不安。九爺，我如此推波助瀾在他婚事上，是否對他過分絕情？隻是現在我若不插手，更不知她們要替九爺選出何報酬妻？
“溫湯？府裡有溫湯池嗎？我也要去泡。傳聞那地熱溫湯水能夠淡去肌膚上的疤痕。”曹蒹葭俄然欣喜地開口道，見世人無聲，她才怯怯地望一眼大太太，又乞憐地望去致深。
我見狀，忙笑了突破僵局道：“大太太經驗的極是，前番也是漪瀾的忽視，一味地姑息九爺的愛好，忘懷了府裡的端方。選正妻分歧於小妾，以色取人，選正室是要德容俱佳，出身王謝的。”
大太太聽了我的話獵奇地問：“為何呀？”
我掩口道：“或是今兒話說得過量了。無妨，今晚去沐浴泡澡多些時候，出些燥氣就好了。”
世人群情紛繁，大太太嗔惱地罵一句：“匹夫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