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學證歎了口氣,也把聲音壓到極低:“元寶那孩子牲性啊,四郎這麼半天冇出聲,定是讓他嚇得連哭都不敢了,剛纔那幾聲叫喊,我聽著都不是音,這回如果衝出來,我看他真敢動手,算了,這證據就給他寫了吧,歸正我們家也冇得著一丁點好處,乾脆就給他寫了,讓他和那兩房打官司去!”
一個十七八歲的年青小夥披著衣衫端著油燈開門出來,恰是高家二郎高以直,特地裝出一副睡眼惺誰,剛醒過來的模樣:“四叔,你找我乾啥啊,這房門讓你敲得,門框都快掉下來了。”他打了個哈欠,“到底啥事啊?”
這時候高學證的老婆羅氏開口了:“元寶啊,我是你四嬸子,你說那些事,跟我們四房都是不相乾的,你金項圈換返來的銀錢,我們是一分都冇花到,我們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也犯不上拿你四哥動手,彆鬨得這麼急赤白臉的,夜深了,你把他放出來,我們就當啥事都冇產生過,明天一覺起來,還是一家人,你看行不?”
羅氏也隨後往裡衝,剛罵出“挨千刀”的三個字,就瞥見這一幕,頓時嘎咯一聲,把剩下的話都嚥了下去。
穆雲翼冷哼一聲:“我奉告你,小爺不成不是茹素的,惹火了我,我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半夜睡覺把你們挨個屋的房門堵住,加上柴火燒你們個滿門絕戶!”
高學證終究膽怯,連滾帶爬今後逃脫,穆雲翼不依不饒,揮動短刀追上來,高學證一手捂著胯||下,一手夾著兒子,緩慢地逃進屋裡,他媳婦羅氏見鬼了似地大呼:“殺人啦!殺人啦!”被穆雲翼衝疇昔,借勁一腳踹翻在地,拿著刀在她臉上比劃了幾下,還冇等說話,羅氏就兩眼一翻,昏死疇昔。
高學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元寶,你看,我證據也給你寫了,你快把你四哥放了吧。”
聞聲兒子的叫聲,高學證憂心不已:“元寶啊,你也曉得的,四叔不識字啊,要不咱明天再寫,你先把你四哥放出來。”
高以純也感覺腳疼得不可,就坐在炕沿上,批示小五用草木灰把地上的尿掩了,幾次幾次打掃潔淨,然後去鍋裡打來溫水,給穆雲翼洗臉洗腳,穆雲翼顛末一場大戰,又是衝動又是怠倦,連手都抬不起來,也就由著他服侍了:“小五啊,你把哥那口袋拿來,那邊邊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