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然坐車去城裡，路上穆雲翼拿出碎布條，剪成拇指大小，在上麵繡上“吉利”“快意”“長命”“百歲”等字樣，俱是一樣兩條，反正四個小時的車程，閒著也是閒著，等要進城得時候，他已經繡了二百多條。
“噗！”竇嬌娥把瓜子皮吐出來，“就算我們大師夥都出去了又能如何樣？莫非還真能把他打死了？你情願攤性命官司？要去你去，可彆拽上我們家以直！”繼而又悠悠地說，“要對於他還不簡樸？明天我不就奉告咱媽和四嬸做飯彆給三房帶份麼？三郎胳膊肘往外拐，說甚麼都要護著那小子，這就就讓他跟那小子一起喝西北風去，不出三天，他們就得來跪著求我們！”
穆雲翼給他擦了擦眼淚，問他：“早晨飯吃了麼？”
那男人有些欣喜：“真的給我？我剛剛纔給了一文錢。”
穆雲翼給他擦了擦眼淚：“走，我帶你去拿柴禾，我倒要看看，他們誰敢攔著不讓。”
穆雲翼給他擦眼淚：“好啦好啦，你就記著，今後不管甚麼全都聽我的，保準今後能過上好日子，你如果不聽我的，我就走了，再也不返來了！”
穆雲翼帶著高以清出來抱柴禾，東配房裡，白蓮花就跟割了本身身上的肉一樣，讓高以正出去禁止，高以正氣呼呼地一甩袖子：“我丟不起那小我！”讓高以直的媳婦竇嬌娥去，竇嬌娥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我是個雙身子的人，可犯不上去跟個小雜種置氣，我們家以直也不可，耍筆桿子的那裡能鬥得過人家耍刀子的？我剛纔看得大嫂子威風八麵，一杆燒火棍摔得阿誰生猛，這事還得你去才行呢。”
白蓮花有些遊移：“我傳聞那小白眼狼這兩天跟著牛老邁往縣裡要飯去，每天都能要點剩饅頭剩包子返來，你冇看他阿誰布口袋麼，聽四郎說，裡頭都是吃的。”
高以清扁著小嘴點頭。
這屋子裡的人對她這一出，都習覺得常，高以正躺在那邊一點反應都冇有，高以直還是還是蕭灑地坐在燈下看書，高學證和佟氏兩口兒跟女兒高以恬在裡屋帶兩個小孫子，竇嬌娥持續喀吧喀吧地嗑瓜子。
“噗！”竇嬌娥又吐出一顆瓜子皮，“我還冇說完呢，這天一天比一天涼了，咱奶走的時候，把做冬衣的錢交給二嬸了，說是讓她酌情添減，我們就跟二嬸說，讓三郎、五郎那倆小子穿客歲的那身，那小狼崽子能穿戴他那身春季衣裳過冬麼？我們再跟牛老邁說，讓他彆拉那小白眼狼去縣裡，多管齊下，那三個小崽子遲早得過來跪著求我們，還用得著像你那樣舞刀弄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