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這番話,聽得韓遂滿臉煞白,枯黃色的額頭上閃現出密密麻麻的皺紋,兩側眉角青筋暴起,氣得腮幫子鼓鼓,咬牙切齒,乾癟的身材狠惡顫抖。
“嘭!”就在韓遂用儘滿是力量掐住閻行脖子的一頃刻,但見閻行隔著被褥一拳打在韓遂受傷的左邊胸口上。
閻行雙眸冰冷地看著韓遂,滿臉殺氣地說道:“我漢陽閻家雖不是百年望族,卻也是西涼境內屈指可數的大師族。就是因為你韓遂老賊的調撥,導致我閻家偌大的家屬毀於一旦,闔家老幼被賊人殛斃殆儘。如果我閻行隻想殺你一人,翻掌之間就能捏死你。但是,就這麼讓你死去,太便宜你了,我閻家數十口族人的血海深仇如何能報?
“噗!”頓時,韓遂還冇來得及痛叫,便張口狂吐鮮血,掐住閻行脖子的雙臂癱軟地垂下來,靠在床榻上的上身隨之歪倒在床邊,怒瞪的雙眼愈發暴凸起來,閃現出垂死時的頃刻輝光。
曾經,韓遂以為本身或許就是人間最心狠手辣的人,前後暗害了很多西涼梟雄,讓他們不明不白的死去。而他平生也絕對算得上是殺人如麻,滿身沾滿血腥,這輩子隻要他殺彆人,絕對不會被彆人所殺。但是,他現在曉得錯了,高估了本身,小覷了天下人,特彆忽視了暗藏在本身身邊的仇敵。
而後八年間,你幾次三番摸索我。在我麵前,你起碼提起漢陽閻家多達上百次,每次都決計察看我的神采,試圖看出蛛絲馬跡。隻可惜這麼多年來,你始終一無所得,再加上跟從你出世入死的貼身侍衛接踵死去,你無人可用,不得不倚重我閻行。枉你韓遂聰明一世,自誇閱人無數,長於識人,整天打雁最後卻被雁啄了眼!哈哈哈―――”
“閻某之以是救你逃出休屠城,就是不想讓玲兒悲傷,因為她曾經對我說,想讓你親眼看著她出嫁。恰是玲兒的這句話,救了你,讓你一向活到我與玲兒結婚之日。”閻行接聲說道。
垂死之際,韓遂瞪大的雙眼俄然轉動了一下,表示門外偷窺之人分開。直到阿誰肥胖的身影一步一轉頭地藏匿身形以後,韓遂的雙眼敏捷暗淡下來,隨之定格在房門方向,再也冇有神采。而他眉宇間的神情也隨之監禁,模糊透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舔犢之情,永久穩定。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和閻行拚了,哪怕明知不敵,拚掉這條老命也要咬下閻行身上的一塊肉。不然,他死不瞑目;即便是死了,也會被閻行的暴虐狠絕氣得死去活來,死得太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