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陸質的料想,紫容並冇有暴露驚駭的情感,反而在他懷裡坐得端端方正,聞言再次點了點頭。還把手往他麵前伸了伸,很乖,乖得要命。
不消回想,就曉得這是在車上給他倒茶的時候燙的。可當時的他閉著眼,隻說了不消兩個字。此時傷了的手握在手裡,人在他麵前,悔怨能有甚麼用。
“好疼?”陸質這纔回過些味來。
小花妖就不是如許的性子。常日裡,他恨不得把本身統統的情感都藏起來,彷彿那些都不首要,隻在乎陸質,在乎他的一舉一動。又如何會老誠懇實地說好疼好疼呢。
“會疼。”陸質拿著藥膏,看了看紫容紅腫的手背,又轉頭看紫容,死力和順道:“但塗了纔好得快。容容忍一忍,好嗎?”
“好了。”詳確塗抹過後,陸質捧著紫容的手,湊到嘴邊悄悄吹了吹,道:“感受如何樣?”
陸質被一種由心疼引發的暴躁情感所掌控,強行壓抑,才氣臨時把旁的事都放在一邊。
略想想,剛纔的茶一向煨在火爐上, 被燙以後卻冇有立即衝冷水,便知必然輕不了。
紫容從陸質懷裡轉過甚來,聞言點了點頭。
但是陸質曉得, 他的疼,必然比不過紫容。
混蛋。
陸質有些頭痛,如何這小我,就這麼……冇心冇肺?
公然,很快,小花妖眼淚就止住了。
“嗯……”紫容粉飾地低頭,不給陸質看了。
“好疼好疼?”陸質接他的話。
屋裡隻點著一盞紅蠟,光芒不是很夠,有些暗淡。陸質擰好毛巾走疇昔,籌辦給紫容擦臉,把背對著他的人掰過來,才見他臉又濕了,淌滿了眼淚。
陸質捏著毛巾的手一緊,道:“如何又哭了?”
紫容拿小臂擋著眼睛,抽抽泣噎地報歉:“對、對不起,對不起……”他哭著打了個嗝,哭泣著不斷認錯:“我錯了、對不起……嗚嗚嗚……”
過了好一會兒,紫容還是哭得停不下來,陸質內心急,隻好又問他:“是不是手還疼?”
貳內心存疑,就按著猜想把紫容又抱進懷裡摟著,低頭跟他額頭抵著額頭,把傷的那隻手捧在本技藝裡,輕聲安撫。
可陸質冇有立即翻開藥膏的蓋子,反而作勢要把紫容放在床上。小花妖如何肯,剛纔略微明快起來的神采退了,單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眼巴巴的看他。
紫容的眼淚掉的凶,咬著嘴唇邊抽氣邊哭。傷口, 眼淚,和抽泣聲, 這些十足化作數九寒天的鋒利冰刃, 劃過陸質無缺的皮膚,彷彿讓他的手背也跟著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