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涵倒是不卑不亢的,隻是恭恭敬敬地拱手道:“陛下既然肯信賴微臣,臣必不負陛下重托。”
洛驍終究擱了筆。
衛夫人聞言,先是默了一默,隨即倒是笑著感慨道:“當初詩涵丫頭在我家大人部下養著的時候,大人便經常唸叨丫頭於軍事上很有天賦,隻可惜這不是個小子。現下可倒好……”昂首看著還是麵帶笑容的陳夫人,道,“千百年也不過出了那麼一個女將軍,這是功德,嫂嫂該歡暢纔是,這般愁雲慘霧的是做甚麼?”
屋外陽光恰好,刺得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福公公見德榮帝拜彆了,笑眯眯地大聲道了一句“退朝”,隨即,也緊跟著德榮帝身後,從金琉殿中退了出去。
陳夫人聽了衛夫人的話,也是勉強一笑,將茶盞放下了,道:“該歡暢的,該歡暢的。”隨即笑卻又隱了,搖了點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眼淚簌簌地便掉了下來,道,“我不過是個淺顯的婦道人家,心心念念地也不過是這獨一的女兒過得安生罷了。誰曉得……哎,好生生一個女兒家,卻偏生上了疆場,你叫我如何辦呢?陳家……陳家又是個冇實權的,現下這個勢頭,如果起了半點風波,我的涵兒……我的涵兒……”說著,竟是哽咽不能語。
武安侯世子聞言似是還想再說些甚麼,隻是甫一開口便就被德榮帝阻了,隻見那頭一身明黃色的男人扶著龍椅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瞧著他:“世子感覺芊澤將軍領軍一究竟在不當,那麼,就換由世子領軍平複□□,世子意下如何?”
衛夫人便打趣道:“可不敢笑話嫂嫂。”見那頭淚也垂垂止了,便另撿了些風趣的話來同陳夫人說了說,晃眼兒聊到了快晌午,兩人這才做了彆。
衛夫人笑了笑,道:“誰說不是呢?”隨即卻又帶了些苦笑道,“隻不過,畢竟啊,不比當初……”
德榮帝意興闌珊地瞧著武安侯世子青白交集的臉,又抬了眼皮瞧了瞧正垂眼溫馨地站在殿下,麵沉如水,看不出半點情感起伏的聞人久,略感覺有些頭疼地按了按本身的眉心,隨即倒是隨便地抬了抬手,道了一聲:“夠了。”昂首環顧了全殿一週,似笑非笑隧道,“先前朕讓你們領兵,一個個怯懦如鼠,便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這會兒朕找到能兵戈的人了,你們倒是都活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