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侯瞳色一沉,倒是懂了洛驍的言下之意。
德榮帝坐在龍椅上,一臉睏乏地看著殿下正滾滾不斷的要求著撥款賑災的言官,好久,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李愛卿言之有理,百姓有難,朕天然不成不管。”
福公公麵白不必,眯著眼睛笑得如同一尊彌勒佛:“指教如何敢當?不過是聖上喚咱家過來給侯爺傳個話罷了。”
而與此同時,皇宮,議事殿。
“恰是呢。”白氏用帕子掩了掩口,眉眼彎彎地迎了上來:“侯爺本日下朝卻比常日裡晚了些。”
話至此,也算仁至義儘,整了整朝服,回身退出了議事殿。但是,還未出皇城,卻忽聽身後一道鋒利的嗓音隔空傳了過來。
平津侯轉過身看著洛驍,驀地大笑出聲:“好一個‘多是蠅營狗苟之輩,卻少廉潔可用之才’,驍兒,你這一罵,但是也將你爹給圈框出來了!”
“這麼大的雪便是在夏季裡也並未幾見,這會子落下來,園子裡那些都出了花苞的海棠怕是要不好了。”知夏拿著狐裘走到洛驍身邊,“前些日子那海棠還未開苞時夫人便已不時惦記,這會兒眼瞅著是時候了,卻偏生落了這麼場雪,”伸手細心地幫他把帶子繫上了,“也不知夫人該如何悲傷呢。”
洛驍對上平津侯龐大晦澀的視野,好久,緩緩後退了半步,低著頭拱了拱手,話音擲地有聲:“兒定不負父親希冀。”
“父親?”
垂了眸子整了整身上的狐裘:“這幾日在屋內養病,倒也好久冇去給娘存候。這會兒時候還早,應是能夠趕得上。走罷。”
洛驍卻微微垂著視線,淡淡地笑著反問:“父親感覺我所言有虛?”
“咱家的意義如何並不打緊,最首要的,卻還是侯爺的意義。”福公公笑著道,“這話咱家已經給聖上帶到了,那咱家也就不遲誤侯爺路程了。隻是這幾日還望侯爺能夠慎重考慮,儘快……給聖上一個答覆。”
一進侯府,見著府內正帶領著小廝打掃院落積雪的管家,平津侯開口便問:“世子現在那邊?”
“驍兒――”平津侯喉嚨微有些乾澀,他曉得本身這是在賭,用身家性命在賭,如果贏了便是一世榮寵福澤後代,如果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