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搖了點頭:“未曾。”
平津侯搖了點頭:“朝堂之上爾虞我詐……”隨即皺了皺眉卻又住了口,“說不得,說不得。”
平津侯側頭睨了李禦史一眼,歎了一口氣:“天子如何豈是我等臣下能夠妄議?朝代分歧,端方分歧。縱為言官,處於天子腳下,李禦史也該慎言纔是。”
福公公麵白不必,眯著眼睛笑得如同一尊彌勒佛:“指教如何敢當?不過是聖上喚咱家過來給侯爺傳個話罷了。”
洛驍對上平津侯龐大晦澀的視野,好久,緩緩後退了半步,低著頭拱了拱手,話音擲地有聲:“兒定不負父親希冀。”
“國君不仁!國君不仁!”李禦史看著盤跚拜彆的德榮帝,氣得老淚縱橫,“得此昏君,我大乾……我大乾不保啊!”
平津侯一怔,忽而又想到了福公公臨彆前那句意味深長的叮嚀,微微垂了垂眼,而後仿若下定甚麼決計普通,用力地握了握拳頭。
平津侯點了點頭,回身一邊朝著白氏的院子走去,一邊問道:“夫人和世子可曾用了飯?”
洛驍卻微微垂著視線,淡淡地笑著反問:“父親感覺我所言有虛?”
“侯爺也是曉得的,宮裡頭的皇子多,都已開春了,現現在卻另有好幾個皇子未曾選用過伴讀,”福公公笑著,“若未記錯,侯爺家的世子爺現在也是年齡了罷?”
一進侯府,見著府內正帶領著小廝打掃院落積雪的管家,平津侯開口便問:“世子現在那邊?”
平津侯轉過身看著洛驍,驀地大笑出聲:“好一個‘多是蠅營狗苟之輩,卻少廉潔可用之才’,驍兒,你這一罵,但是也將你爹給圈框出來了!”
“平津侯留步!”
“既然說不得,那就不提這些煩苦衷。”白氏倒是通透得很,溫聲細語將話題轉了疇昔,“昨夜下了一夜雪,淩晨的時候我特地喚了幾個丫環去園子裡采了些春雪返來。”伸手給平津侯倒了一杯茶,“這是方纔用雪水煮好的新茶,我記取侯爺於此最是偏疼的。”
“恰是呢。”白氏用帕子掩了掩口,眉眼彎彎地迎了上來:“侯爺本日下朝卻比常日裡晚了些。”
“此處無外人,你儘管說便是。”平津侯道。
“卻也不能這麼說,”尋冬端著洛驍用罷的熱水盆子正待出屋,聽了知夏的話倒是止了步子,“常言道是瑞雪兆豐年。這一場春雪來勢頗凶,看這風景,帝京本年該會是有個好收成。在夫民氣底,比起海棠著花這等小事,我大乾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豈不是首要的多?”衝著洛驍眨了眨眼,尋冬笑嘻嘻地,“小侯爺您說,我這話講得但是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