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當然曉得,趙施主不想出風頭。”雪浪忙解釋道:“便一概幫你擋駕了,冇有流露你的住址,不然你這裡怕是要花香滿室,鶯聲燕語了。”
“實在,現在全金陵都曉得,你趙家惡了高拱。”雪浪卻毫無所覺,自顧自的勸道:“趙施主又何必難堪本身呢?還不如隨貧僧悠悠林下,做個詩壇盟主,一樣能夠流芳百世。”
便見雪浪又從廣大的法衣下,取出一個書匣大小的檀木匣子。
一個封皮上畫著淡墨蘭花的信封,卻倔強的落在了紙簍外。
趙昊看著信封上那些陌生的名字,甚麼鄭燕如、景翩翩、朱泰玉、齊景雲……虛榮至極的同時,卻又未免有些遺憾。
趙昊隻好哈腰撿起來,籌辦丟入簍中。
柳如是、顧橫波、馬湘蘭、陳圓圓、寇白門、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
“馬湘蘭……”
“呃……”趙昊一時不知該如何吐槽。
“這不很普通嗎?”雪浪卻一臉理所當然道:“貧僧一年到頭不知插手多少場詩會。而詩會若無女史掃興,另有誰會插手?”
“竟然還真有一名同齡人呢。”趙昊淡淡一笑。
說完,他將那木匣慎而重之的雙手交給趙昊道:“此乃秦淮女史們給你寫的信,盼複盼複。”
“你個削髮人如何和他們這麼熟啊?”趙昊不由獵奇問道。
“那真是求之不得。”趙昊忙起家相送。
巧巧趕快幫他拍背,同時用眼神狠狠剜那不端莊的和尚。
趙昊心說還好,你冇勸我跟你一起削髮。
固然他並不籌算和那些秦淮名妓打交道,但受人追捧的感受,實在是太爽了。
巧巧端上茶來,趙昊隻見茶湯清澈敞亮,光彩翠綠帶紫,模糊有蘭花香氣。
“呃……”趙昊聞言汗顏,冇想到王國維的高文,竟然被這幫傢夥搞成了口水歌。
可惜生得太早,跟秦淮八豔是冇甚麼緣分了,不然倒是能夠破個例啥的……
“咳咳,咳咳咳……”趙昊一陣咳嗽的小臉通紅,也不知是在想甚麼。
他這才搖點頭對雪浪道:“我此人最怕費事,你千萬彆給我找費事。”
穩住情感,他輕咳一聲,傲然道:“方外之人懂甚麼?高肅卿飛揚放肆,必為滿朝諸公不容,我看他這個大學士,當不了幾個月了!”
揮手間,他偶然中瞥見了信封上阿誰名字,便不由自主停下了行動。
“俗氣,談這些蠅營狗苟,太俗氣了。”雪浪俄然掩鼻道:“敗興了,本日便就此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