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珞頓時放下心來,等早晨景昀返來了,便和他大抵提了提這件事情。
“趙家……這算是垮台了嗎?”寧珞抬高聲音問道。
“那是,”景曦傲然抬了抬下巴,“我在女子堂裡可冇丟嫂嫂的臉,錚兒,你可要替大哥爭口氣。”
而尤家這一倒,再看看現在景家、寧家的崛起,太子妃陳氏本來這心眼就小,內心那裡會冇甚麼猜妒忌怨?加上疇前那些陳穀子爛芝麻,不想見寧珞也是在料想當中的事情。
朝堂中的是非曲直夙來就是難以說清,楊湛這一走,他的母族康寧王尤家這一族便遭到了打壓,固然比趙家稍好一些,卻也一蹶不振。
景錚被她戳得敢怒不敢言,哼了一聲扭過甚去。
寧珞正靠在軟榻上,手中拿著一本雜談,目光落在窗前瓶中的一捧梨花上:那是太清山寧國公府彆院的孫管事曉得她返來了特地遣人送過來的,梨花帶著特有的苦澀之氣,讓屋內更添了幾分□□。
寧珞驚詫瞪大了眼睛:“她對你另有甚麼成見?莫非兩年前的事情她還在耿耿於懷不成?”
“嫂嫂,姝兒還會坐了呢,”景曦獻寶似的將姝兒放在了她的身邊,姝兒小短身板晃了晃,伸出了小胖手朝著寧珞抓了疇昔。
而景昀當之無愧地成了聖眷最隆的當朝新貴,年僅二十二歲的他被封為鎮北將軍,係羽林軍、擺佈衙禁軍的兵權於一身,賣力京畿地區及皇城的防務,可謂炙手可熱。
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下得正歡,那枝丫上的嫩芽被浸潤了,更加顯出了那絲能掐出水的嫩綠來,讓人見了就心生歡樂。
寧珞笑道:“你不去讀書又去和姝兒玩,謹慎先生打你手心。”
這一年來景昀壓抑很久,眼看著寧珞日漸規複了以往的津潤,又細心扣問了金大夫當今的景況,終究得以一親芳澤。那簾勾輕晃,帳幔低垂,那強迫忍耐的呢喃終究化成了一汪如水般的□□,彷彿春日裡連綴的春雨,滲入了民氣,酥化了骨髓……
隻是這榮寵在寧珞眼裡卻並未過分在乎,讓她歡暢的是,盛和帝念及餘豐東以身殉職,為表他的忠義,特追賜餘豐東官複原職,以兵部尚書之禮厚葬之,如許,就算是餘慧瑤孤苦無依,最起碼也是尚書之女,和鄒澤林之間的差異也不是太大,再加上定雲侯府和寧國公府從中調停,想必鄒府也不會過分難堪。
景昀的神情有些欣然,很久才道:“她不想見你,天然是對我另有甚麼成見,罷了,清者自清,不必再去自討敗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