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道心高深的清虛道長,景昀向來是非常敬佩的,在這山野小觀中得已不測相逢,讓猜疑於一些事情的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受。
景昀沉默了半晌,迎視著清虛道長的目光道:“我的緣法,就是珞兒戴著的那塊玉牌嗎?”
胸口彷彿被人用手揪住了,景昀一下子就悶得喘不過氣來,他啞口無言。
景昀站了起來,戀戀不捨地退了出去。
景昀勒住馬韁翻身上馬,迎著中午的陽光徐行上前,他的身周鍍上了一層鎏金,固然隻要一身便服,卻仍然氣勢奪人,彷彿戰神下凡普通。
“侯爺大得勝周的戰績我們都傳聞了,”清虛道長笑著道,“我們都替你歡暢,你守城破敵的事情傳來後,我師弟都酣醉了一場,說是終究能夠有臉麵去見你地底下的母親了。”
景晟長歎一聲,上前將景昀扶了起來,又表示寧珞起家,神采淡然:“起來吧,我已入道,道號清衝。”
景昀的手滯了滯,終究放了下來,苦笑了一聲道:“我明白,你放心吧。”
寧珞一下子回不過神來,看著麵前這個束著道冠、手拿佛塵的道長,好一會兒纔將他和疇前阿誰定雲侯爺對上了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按捺不住地哽嚥了起來:“父親,你……你如何會在這裡……我們都好想你!”
下了山以後,一行人便再不做逗留,一起快馬加鞭,十今後便到了京畿地區,這才放慢了腳步。
景昀明白,這是父親在避著他,他也冇法,隻好欣然地瞭望著遠山,和寧珞一起分開了道觀。
“天然不會。”景昀傲然道,“就算刀山火海,隻要珞兒在我身邊,我便為她擋之。”
景晟點了點頭,遊移了半晌又問:“你和……他現在如何樣?“
景晟有些怔楞,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實在,他固然貴為天子,卻也是個不幸人,當年為了均衡朝臣的權勢,不得不娶了你母親的表姐,厥後又在宮中多有掣肘,反倒不能如我們普通隨性,他對你母親,並冇有半分褻玩之心,實在是天意弄人。”
“定雲侯力克北周,大勝而歸,本王在此恭候多時了,”楊彥微微一笑,親熱地便去挽他的手,“大陳有如此良將,何愁國基不穩、天下不寧?”
寧珞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按住了他還欲斟酒的手,柔聲勸道:“景大哥,明日還要趕路,少飲幾杯。”
景昀的神情有些生硬,明顯不想和父親深談這個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