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真站在那邊,眼裡淚光瑩然。她彷彿不見,皓腕輕抬,那飽蘸濃墨的狼毫便穩穩的落了下去,待一幅字將要寫完,才淡淡的道:“再說了,我惱不惱你,又有甚麼要緊?你要曉得,女人向來隻是男人的附庸,在這後宮裡更是如此,不管你身居何位,眼睛都隻能看著皇上,內心隻能裝著皇上一小我的喜怒哀樂。”

“嗯,我要去清泉宮一趟。”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如滂湃瓢潑,打在窗上劈啪作響,一聲聲彷彿也敲擊在人的心上。皇貴妃寂靜很久,將筆擱在那鏤雕鬆柏白玉筆架上,徐行走到她麵前:“那又如何?在你身不由己,在我亦無能為力,是麼?”

“冰輪。。。”蓮真似夢話般的呼喊,將她的思路從悠遠的處所拉返來,她發了一會兒怔,將她的手緩緩拉開,握在手中,然後也站起來,蓮真隻覺她的目光俄然變得熾熱而哀傷,心下雖覺奇特,但是那手被她如此緊緊的握著,滿滿的幸運感充塞胸臆,卻又帶著無儘的酸楚,柔腸百轉,竟是萬般滋味,那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下來,卻又不肯讓她瞥見,就勢偎入她懷中,將下巴擱在她肩頭,悄悄閉上了眼睛。

夏季的午後非常溫馨,潤蘭靠著門檻一下一下打打盹,見了她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忙把手放在唇邊,悄悄噓了一聲:“表蜜斯呢?”

蓮真歸心似箭,回到擷芳宮,也不叮嚀侍婢,本身挑了衣裳換上,寶貞迷惑的道:“小首要出去?”

“此一時,彼一時。”皇貴妃本身也感覺這個來由有些有力,緩緩的道:“你現在並非禁閉在哪座宮室當中,出來了,統統要遵循後宮的端方來。”

“你惱我了麼?”

“為甚麼?我疇前也是如許叫你。”

夏季的氣候變幻莫測,本來晴空萬裡,待得蓮真從長樂宮出來,天空已烏雲密佈,那霹雷隆的雷聲叫民氣驚肉跳,未幾一會兒便下起雨來。

“蓮嬪,你言重了。”她手中筆略略一頓,還是冇有昂首:“本宮為何惱你?你現在深得恩寵,我看重你還來不及呢。”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如一把最鋒利的刀子,深深刺入蓮真的心窩,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燭光映照下的神采越顯慘白,冇有半分赤色。

蓮真美眸裡似有晶瑩的淚珠在閃動,嘴角卻緊緊繃著,透著一絲倔強,皇貴妃冇有看她,眉尖微蹙:“我本日過來,便是想跟你好好談談,你現在重蒙聖寵,隻要服膺謹慎謹慎四字,此後必無人能再難為你。何況你如此年青,將來如果為皇上誕下皇子,前程無量。”頓了一頓,又道:“至於我幫你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既知那事是委曲了你,焉能袖手旁觀。但後宮乃天下第一是非之地,你我之間若再像疇前過從甚密,必招出很多風波來,你是個明白人―此後暗裡底還是少來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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