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捉它來乾嗎?”

“真的麼?”蓮至心下歡樂,趕緊道:“那我去取簫來。”

皇貴妃放下簫管,眼睛癡癡的看著她,神采似是醉了,她順手摘下中間花枝上一朵巨大素淨的紅色牡丹,上前半步,親手替她簪於鬢邊,口中輕吟:“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都城。”

“皇後已有多年未孕,她本來就有扶養二皇子的年初,隻是皇上對於這局勢度謹慎,一向未鬆口。此次蘭陵公主差點遠嫁番邦,更令她有激烈的危急感,是以趁著太妃抱病,再次向皇上提出這要求。敏妃呢,固然成日一副笑麵虎的模樣,但心機深沉,為人凶險狡猾,她兒子宗烈是皇上宗子,她的眼睛,時候都在盯著那太子之位,凡是有兒子的嬪妃,都是她肉中之刺,找機遇就要肅除的。”皇貴妃說到這裡,笑了一笑,緩緩道:以是,我如承諾扶養二皇子,就同時成為了皇後和敏妃共同的仇敵,無異於引火燒身。”

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氛圍裡儘是醉人的花香,她們並排在鋪著花石子的小徑上緩緩走著,一種喧鬨而甜美的幸運感在蓮真的內心靜悄悄醞釀,偶爾,她會偷偷的去看身邊的人兩眼,然後,又像個做錯了甚麼事的孩子普通,慌亂的收回目光。皇貴妃似是墮入了深思,對周遭的統統恍若未聞,走了一段路,俄然道:“前次你跟我說,你有兩個姐姐?”

“我曉得在你麵前說甚麼都冇乾係啊。”蓮真嘴角暴露奸刁的笑意,表情又好了起來:“你還記不記得,那晚我在太液池畔弄月,你來跟我說了幾句話?我是循著簫聲一起疇昔的,那是你吹的吧?

蓮真回身轉向寢殿,不過一會兒,便取來一管色彩古樸的竹簫,雙手奉與皇貴妃,皇貴妃看了她一眼,將其橫置唇邊,幽嗚的簫聲便緩緩吹送出來。蓮真自小學琴,說略懂樂律隻是自謙之詞,這時一聽,便辨出她吹的恰是“衛風”中的一曲,這曲調清雅美好,極是動聽,但皇貴妃翻來覆去吹的隻是那幾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幾句本是歌頌齊莊公的女兒,衛莊公的老婆莊薑的仙顏,說她的手指像柔嫩的初生草芽,皮膚像固結的油脂。脖子像又白又長的小天牛,牙齒像潔白劃一的瓠子。螓一樣的頭蠶蛾一樣的眉,靈巧的笑容現出兩個酒窩,娟秀的眼睛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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