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又興聞聲呼喚,趕緊出去垂手服從,冰輪喝了一口茶,漸漸的道:“有樁要緊的差事派你去做----你帶幾小我回宮一趟,傳我旨意,賞大皇子乳糖玫瑰漿一盞。”
冰輪站起家來,在坐前走了兩步,又道:“當日先帝在時,文天和便廣羅羽翼,結黨營私,仗著是皇後親族,在朝中肆無顧忌,其子更是多有犯警之事,先帝寬宏仁慈,珍惜老臣,未忍加罪。我念他是三朝元老,又念及皇後殉節而死,也成心讓他保養天年。”說時回身麵對世人,聲音已是寒意迫人:“未料他如此大逆不道,喪芥蒂狂,竟欲謀反,其罪當株九族!”
“不!這等小事不必轟動大將軍。”冰循環身走至案前,微一沉吟,提起羊毫,轉眼之間一封信已一揮而就,她親身封好了交與高賢:“你叮嚀下去,以八百裡加急發與霍凜,路上不得有涓滴耽擱,不然按貽誤軍機罪論處!另有,此事件當保密!”
時候冗長得令人倍覺煎熬,冰輪目不轉眼地盯著內寢殿的那道珠簾,內心的驚駭在漸漸減輕,莫名的卻又熟諳的驚駭感。。。。。。她一動不動的鵠立在那邊,嘴唇緊抿成一線,神采變得更加暗淡。
冰輪煩躁的打斷她:“依你說,竟是存亡未卜的了?!”
內閣、六部、禦林衛、保護營的大臣和統領們,連夜趕到冰輪所居的“萬方清和”,自首輔王忠起,統統人都摘下官帽,跪伏於地等著請罪。
冰輪閉上眼睛,呆坐了半刻,對高賢道:“你叫他們都出去,我要出來瞧瞧。”
冰輪盯著她的眼睛,漸漸將她放開,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說!”
高賢見冰輪深思不語,想了想,上前道:“太後,若論此藥,也不難獲得。鄯善國一貫憑藉吐穀渾,現在我大燕鐵騎一起西進,吐蕃已被踏平,吐穀渾搖搖欲墜,西域諸小國無不為之震驚,太後若命大將軍向鄯善國求藥,那國王即使百般不肯,也不敢不依!”
“隻是宸主子身子本就膽小,利箭雖未傷及關鍵,亦接受不住,已是大傷元氣。”李茂看了她一眼,謹慎翼翼的道:“何況,似這等刀傷箭瘡,極易引外邪入內,若風毒之邪乘傷口攻入臟腑,那。。。。。。。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