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真躺在床上,氣味微微,仍然昏倒不醒,看上去慘白之極,衰弱之極,恍若生命正懸於一線。
“好,你出來罷。”冰輪盯著她,字字叮嚀:“這些天你要親身守在這裡,寸步不成暫離,凡服侍的嬤嬤女官,以及太病院諸人,皆供你使喚,禦藥局及禦藥房的統統藥材,皆儘你所用,你要細心關照顧問宸太妃的傷勢,保她安然無事,曉得了麼?”
內閣、六部、禦林衛、保護營的大臣和統領們,連夜趕到冰輪所居的“萬方清和”,自首輔王忠起,統統人都摘下官帽,跪伏於地等著請罪。
西苑自前朝始,即為皇家禁苑,燕朝太宗、仁宗期間,天下安寧,國庫充盈,遂於都城西郊大造新城,擴建宮苑,建成後的西苑占地達五萬多畝,苑內奇花異木遍植,珍禽走獸成群,蔚水、潤水橫穿此中,銀心湖、翠光湖、廣聖湖、幽藍湖、飛仙湖五湖相連,湖中積土為山,效仿上古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山上亦建有金碧光輝的宮室,樓閣台榭四下環抱,極儘豪華之能事。。。。。。。能夠說,此苑興建用時之久,破鈔之巨,占地之廣,美景之多,曆代皇家禦苑難以望其項背。
冰輪緩緩起家,站在那邊遊移了好久,終是掀起了簾子。
“隻是甚麼?”
高賢會心,隻打了個手勢,不過一會兒,裡間的人退得乾清乾淨,他本身也不敢再作逗留,也馬上分開。
一名鬚髮皆白的閣臣顫巍巍的道:“太後,太皇子年幼,此事與他必無乾係,還求太後看在先帝麵上,寬恕了他。”
“謝太後。”
冰輪一雙冰冷的鳳眸掃過他們:“諸位卿家起來罷。”
冰輪手微微一擺,高賢當即閉嘴,不敢再接著說下去。
燕朝天子大多喜居西苑,而不喜寂靜厲穆的皇宮,承閏年間,更長年流連於此,苑內一向有多量禦林鐵衛駐守,防備之嚴不輸於宮城。現在夜,跟著太後和小天子遇刺動靜的傳來,這座曾為帝王貴胄們帶來無數歡樂的皇故裡林,氛圍變得空前凝重。
“嘿,很好,在這當兒,你們還不忘為他討情。”冰輪不怒反笑:“若我母子本日竟遭不幸,隻怕你們一個個已歡天喜地,開端動手籌辦新帝即位大典了吧。”
話猶未完,冰輪已是大怒,伸手抓住她的衣領,李茂驚駭之極,口中叫道:“太後息怒,微臣另有一言!”
高賢見冰輪深思不語,想了想,上前道:“太後,若論此藥,也不難獲得。鄯善國一貫憑藉吐穀渾,現在我大燕鐵騎一起西進,吐蕃已被踏平,吐穀渾搖搖欲墜,西域諸小國無不為之震驚,太後若命大將軍向鄯善國求藥,那國王即使百般不肯,也不敢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