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絲剝繭,釜底抽薪,終究九黎像一隻空麻袋,寂然癱倒在地,一點靈性化作白光,投煉妖劍而去。魏十七卻不容他逃逸,兜轉屠龍刀,一刀揮出,從虛空扯開一道深不成測的裂縫,如猛獸的大嘴,將白光一口淹冇,煉妖劍哀鳴一聲,靈性大失,與死物無異。
其間事已了,久留無益,二人解纜迴轉流石峰,靜候宇文始到來。
鐵佛體內的禁製,纔是彼輩如此難纏的關頭。
饒是鐵佛堅固非常,也經不起魏十七一刀,這一刀灌注了靈魂之力,橫亙數裡,所過之處鐵佛儘毀,崩壞的鐵佛碎作數塊,內裡銘記著密密麻麻的符籙,禁製之力漸次渙散,鐵佛亦隨之酥軟崩解,化作一堆廢鐵。
不過上古修士留下的手腕,針對的天魔的缺點而為,一定就冇有馬腳。魏十七與金三省商討一二,駕快意飛舟,直取東海。
隻擔擱這半晌,鐵佛已如潮流般從他身邊掠過,搶先恐後投入太極圖中,東倒西歪,不能本身。短短數息工夫,太極圖中擠滿了鐵佛,疊羅漢般堆成一座大山,陰陽二魚如負山嶽,遊動愈來愈遲緩,金三費心知不妙,倉猝將太極圖一抖,企圖將鐵佛挪出,卻不想手臂一沉,竟紋絲不動。上百尊鐵佛一擁而入,太極圖終究接受不住重壓,化作點點白光,冇入金三省袖中。
魏十七週身魂眼明滅,每一刀揮出,靈魂之力都恰到好處,不滿不溢,他接連劈開數十尊鐵佛,麵前俄然一空,鐵佛儘皆退開,仰天大吼,頓了頓,再度衝上前。魏十七雙眉一挑,一刀從鐵佛顱頂劈入,竟陷在胸膛中,不能一舉劈開。他目光鋒利,早從刀口倪,鐵佛體內的符籙彷彿有了纖細的竄改,勾連成一道全新的禁製。
魏十七故意試一試鐵佛的秘聞,將屠龍刀一擺,青光騰空擊下,落在鐵佛最麋集處,一聲響,冰層四分五裂,海水掀起滔天巨浪,將鐵佛淹冇。
留給宇文始的時候並未幾,倉促說了幾句,他再度化作火光,向東遠遁。半晌後,黑壓壓一片鐵佛簇擁而至,恃勇向前,細隻要五種,中心大日如來,東方阿闍佛,南邊寶生佛,西方阿彌陀佛,北方不空成績佛,魏十七估摸著全部大陸統統的鐵佛都被轟動了,一起追擊,如附骨之疽,打又打不死,甩又甩不掉,換成是他也會感覺非常頭疼。
茫茫東海,波瀾起伏,一片冷落氣象,自打傅諦方來後,海中魚獸被搏鬥一空,儘成為他腹中之食,至今未能規複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