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醞釀著一場傾天之戰,昊天與契染養精蓄銳,每一分力量都須用在刀刃上,趕路代步這些事,就由白毛屍犼與樓枯河承擔下來。不眠不休長途跋涉,這兩端腳力卻有些撐不下去了,半途中須得覓些血食,稍事安息。
南明山中天生地長的魔獸不計其數,白毛屍犼和樓枯河背後有大神撐腰,行事更是肆無顧忌,趁機大開殺戒打劫血氣,周遭千裡的魔獸俱被轟動,抖擻反攻,又那裡是兩個凶神惡煞的敵手,拋下無數屍骨倉促逃竄,竟變成一場慘烈的“獸潮”,涉及數處魔物聚居之地,再度激發一場混戰。
師延獬獲得動靜勃然大怒,反了天了,戔戔魔獸竟敢太歲頭上動土,當下點齊麾下精銳傾巢而出,一起北上阻截“獸潮”,直殺得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這才弄清這場禍事的始作俑者,竟是萬獸穀的白毛屍犼與樓枯河。
斯須潛行百裡,樓枯河又鑽將出來,抬頭望去,隻見白毛屍犼四蹄踏風,白毛飄飄馳驅如飛,多麼蕭灑,一時候悲從中來,幸災樂禍了半天,到頭來發覺小醜竟是他本身,使情麵何故堪。但是被昊天踩在腳下,又能如何,樓枯河透了透氣,窺準方位,再度鑽上天下,一起向西掘土而去。
樓枯河衡量利弊,終覺己方氣力很有不及,就算昊天對上迦耶,契染對上轉輪,勢均力敵不落下風,剩下陰鄷、閻羅、幽都、郎祭鉤幾位主宰又如何對付?總不見得讓他頂上吧?樓枯河嚥了口唾沫,忍不住道出心中迷惑,卻冇有獲得答覆,實在有些忐忑不安。
昊天道:“迦耶部下損兵折將,無可用之人,此番重開萬窟洞,搜求奇氣鎮將作羽翼,豈能容他快意。何況深淵奇氣有定命,儘被他取走,亦是一場大禍害。”
見昊天不再言語,樓枯河亦沉默下去,昊皇刻毒無情,冷視萬物,自不會在乎他的存亡,要得對方脫手護佑,就必須有充足的代價打動他,三江泉源之行對他來講九死平生,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畏縮,隻能聽天由命了。
樓枯河細品昊天話中意味,越揣摩越覺對勁味深長,忍不住道:“三江泉源,但是為了萬窟洞而去?”
樓枯河苦笑道:“昊皇明見,報仇雪恥為時髦早,之以是戀棧不去,是看中他手中的幾縷血氣,包含法例之力,實屬罕見。”
在昊天眼中,三江泉源隻要一個半敵手值得正視,那一個天然是迦耶,深淵意誌奪回偉力,乃當之無愧的執拿血氣第一人,剩下半個是轉輪,陰陽輪轉,動靜交摩,臻於竄改的極致。其他碌碌有為之輩,都不敷為慮,契染隻須伸開涅槃佛國,召出五員護法,旁人不去說他,單北冥就足以拖住彼輩,獨一讓人擔憂的是契染儘力施為,究竟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