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形單影隻,壓力倍增,隻得逼出法相,作冒死一擊。但是就在法相現形的頃刻,支荷鬼使神差逼近身,一指戳在它頸後,淡藍的火焰疏忽翎羽,針普通紮入體內,法相隻浮出一半,便縮了歸去。
他說了這一句,就此不再開口。
那白鶴青年走得倉促,重寶來不及一併攜走,陰元兒恐怕真仙動過手腳,將紫玉銷金佩和金線玉珠丟給魏十七,魏十七當即支出“一芥洞天”,暗中遞與魔嬰,命他緩緩煉化,占為己有。魔氣點染萬物,最是陰損不過,此等寶貝落在魏十七手中,不明心法亦是徒然,交給魔嬰差遣,以有默算偶然,定能還敵手一個莫大的欣喜。
那白鶴好不輕易逼退敵手,抖擻餘力祭出一串銅鈴,大大小小,一十九枚繫於一處,“鈴鈴鈴鈴”響個不斷,鈴音忽高忽低,連成一片,如同催命的魔咒。但是沙兵艦係天燈在手,戔戔鈴音底子何如不了他,他托著古燈,燈焰搖擺不定,映得一張臉猙獰可怖。那白鶴心下一寒,張口噴出一團精血,氤氳滿盈,將周身一裹,化作一道血線遠遁而去,沙兵艦竟來不及禁止,隻能低低謾罵一句,望塵莫及。
陰元兒嘴唇微動,一絲輕微的聲音在魏十七耳畔響起,低弱蚊吟,“逃了就逃了,隻是被他捲去一滴冥水,恐有不當。”
沙兵艦感喟一聲,心中煩惱萬分,一個不謹慎,讓煮熟的鴨子給飛了,可惜可惜,之前他還惦記取騎鶴上極晝,讓唐橐好生開開眼,現下全黃了!
魏十七心中打了個格登,冥水落入蒼鼓族之手,失了奇兵之效,環峰島之會,又平增三分變數,此行公然險阻重重,不成粗心。
支荷聽若不聞,還是不緊不慢,沙兵艦呼喊了這一嗓子,也不肯過於嘲弄,耐著性子站在一旁監督,以免白鶴血遁逃脫。
魏十七昂首向空中望去,沙兵艦和支荷雙雙脫手,與剩下兩端白鶴戰作一團,你來我往,對峙不下,不過既然已經漏了秘聞,他也不急於斬草除根,任憑沙、支二人與對方膠葛。
火焰鑽入胸腹,化作纖細的鏈條,將妖丹緊舒展住,妖元被製,那白鶴哀鳴一聲,雙翅垂了下來,打著旋跌落空中。支荷搶上半步,抖開一隻禦獸袋,將白鶴順勢攝取此中,穩穩飄落在鯉鯨背上,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