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玦看他一眼,冷聲道:“將姻緣簿取來,讓我細察。”
說到這裡,他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來,姻緣簿是真,紅線也是真,但以他的修為,綁在兩個凡人腿上還成,綁在一個得道成仙的人腿上,那必定冇有半點感化。
這所謂的紅線與正緣,似是對他最大的嘲弄。
等她們進房今後,他叮嚀小二,“煮一壺薑茶過來,再添置一個火盆,被褥亦需多備一床。”
明知這很能夠隻是一種小伎倆,炎玦仍舊低下頭,將書內所記錄,以神識看個細心。
炎玦隨後走了出去,問道:“阿央,你還好嗎?”
老叟驚懼地問道:“你是何方崇高?怎能出去廟裡?”廟門早已落下大鎖,他卻能在本身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能夠猜想他絕非普通人。
他不由想起百裡月曾經說過,她本不該入法華門當他的座下弟子,借使當時他放了手,讓她直接成為墨青宸的門徒,這是否纔是本來天命的正軌?
……
他冇看過姻緣簿,先前便自作主張給他們綁了紅線,這事彆說讓仙界的月老曉得,隻要冇法在麵前這位神仙麵前自圓其說,他說不準本日就得被收伏了。
“我不殺你,隻是給你一個經驗,你如故意修仙,便在這間廟裡用心修道,今後再修為人身,切莫再行不義之事。”炎玦與他說完,孤身回到堆棧房內。
炎玦並冇有被他信口扯談的話所騙,但內心俄然呈現了一股莫名的悸動,如同餘燼被揚起,死灰又複燃。
老叟拿起家邊的長杖,往炎玦腳踝處一挑,又默唸幾句術語,本來空無一物的踝間,俄然呈現一條晶瑩的紅線,一端係在他的腳上,另一端則是往廟外而去。
炎玦神采微變,隻覺得這間小廟裡的妖怪玩心太重, 也不如何放在心上,點了點頭, 作勢要走。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
炎玦沉默很久,終究伸脫手來,撈起紅線,內心感慨萬分。
他沉聲問道:“如何證明你所說為真?”
炎玦寒著臉問道:“那你由那邊得知我與那位女人有姻緣?”
他的身影從泥像上閃現出來,定睛一瞧,纔想起他是不久前見過的那位公子。
炎玦麵色嚴厲,揚手一揮,他布在周身的結界頓時消逝不見,仙氣猶若大浪般往外翻滾蛋來,眉心間如火般的執掌紅印,頃刻間流光似采,閃爍奪目。
老叟雖不是仙,可多少有點眼力價,這名公子必然是修為極高的仙,他趕緊從神桌上爬了下來,身子有些不聽使喚,差點直接滾到空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