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家式微今後,父親一向反對他和沈之悅的婚事,再加上她朝三暮四,揹著他去勾引晉如霆,鬨得人儘皆知,害得他,連帶全部杜家都跟著蒙羞,父親應當各式討厭她纔是,如何現在卻將她奉為上賓?
當年蜜斯被逼無法,是從十裡長街跪著爬進晉府大門的,當時她每行一步,都會被圍觀的人丟各種臟臭的渣滓,他們罵她不要臉,罵她貪慕虛榮,自甘出錯。
“夫人,哦不對,我應當改口叫你沈蜜斯了。”他在她麵前站定,漂亮帥氣的臉上噙著一抹疏離冷酷又儘是諷刺的笑意,“你還真是無情呐,他這纔剛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投入他的死仇家的度量,也不怕彆人嘲笑嗎?”
她還是淺笑著看向杜子璿,涓滴不起火,聲音安靜道:“恐怕要讓杜公子絕望了。”話落,她視野微轉,唇畔的笑意漸轉稠密。
沈之悅勾唇哂笑,並不睬她,一昂首,卻瞧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靠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與她四目相對時,那人方懶洋洋地站直了身子,大步朝她走來。
監獄的大門在她身後重重地關上,心口仿若被一塊巨石壓著普通,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拿出那支玫瑰金色的鋼筆,眼中幽然劃過一絲冷嘲,手一鬆,筆滑過她的指尖,直直地掉進了路邊的水溝裡。
現在,杜子璿竟然要蜜斯再受一次那樣的屈辱,的確可愛到了頂點。
公然他出口的第一句話就不給她留分毫的情麵。
“蜜斯……”碧巧驚詫地看著她,“那是杜少爺送您的成年禮,您平時不是最寶貝的嗎?”
她的蜜斯曾經是那麼崇高文雅的人,卻被他們如螻蟻普通踩踏,各種汙言穢語,熱誠漫罵異化而來,連她一個卑賤的奴婢都冇法忍耐,她不曉得蜜斯究竟是如何挺過來的,如果換做她,她真的寧肯死掉。
沈之悅出了牢房,抬頭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初春的氣候乍暖還寒,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也並冇有給她帶來多少暖意。
沈之悅看了眼比之前次豐腴了很多的嚴憶珊,目光最後逗留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不由感慨,難怪他們的婚事這麼趕,本來是嚴大蜜斯的肚子不等人。
他打發下人攙扶著嚴憶珊出來,這才又回過甚來歉意地對沈之悅說:“讓你見笑了,快跟伯父出來吧,今後就把這兒當自個兒家,可千萬彆跟伯父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