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裡來的姑母?那裡來的堂兄?”,正值巧鶯心神不定,狄應一聲大喝。
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說得巧鶯心魂劇顫,涕淚連連。
有力地癱倒在地,滿目死寂絕望,似是窮途末路,認命般歎了口氣,“他是奴婢的心上人・・・・・・”,寂靜很久,緩緩道,“那日奴婢奉夫人之命出府遴選墨塊,趁機與他相會,誰知於鄉鄰口中傳聞他邇來迷上了露緣閣的一個狐媚子,奴婢氣不過,想跟他說個清楚,知他好賭成性,又常去財路賭局,便去那兒尋他,果然被奴婢尋到了,誰知說了兩句便辯論起來,他恬不知恥,平常跟奴婢伸手要銀子時就會腆著臉喊好姐姐,奴婢一時嘴快,罵他不顧姐弟情分,不料卻被老爺撞個正著・・・・・・”,說到此處,巧鶯暗澹地笑了笑,“奴婢私通外男,自知該死,隻是府中無人曉得此事,奴婢怕夫人斥責,也不敢同她說道,本籌算尋個機會求夫人放奴婢出府,好跟情郎雙宿雙飛,誰知他是個冇心肝的,奴婢隻怪本身眼拙。現在,隻求老爺賜奴婢一死!”
“老爺――”,頃刻間,雲水居表裡一乾主仆呼啦啦跪倒一片。
往昔,如果秋雲水討情,不管如何,狄應也會顧忌幾分,給她留些顏麵,本日卻像鐵了心的要懲辦巧鶯,掃了眼立於門外的幾名結實婆子,冷硬叮嚀道,“拖下去,狠狠地打!”
心內一陣哀慼,巧鶯啊巧鶯,你太蠢了!
如果眼下將此事扛了下來,雖性命難保,但夫人仁慈,定會好生顧問她的家人。
文嘗卻咂摸出幾分酸澀,撇了撇嘴。
如果平常,狄應揮揮衣袖,此等微末小事便不值一提。
巧鶯籲了口氣,有夫人護著她,想來是有驚無險了。
秋雲水略欠了欠身子,不為狄應沖天的肝火所懼,走上前,低眉點頭,輕聲細語道,“老爺何故為一個不曉事的丫頭髮這麼大的火?她亦是偶然之舉。”說著,偏頭打眼縫裡覷了巧鶯一眼。
“家中另有父母及幼弟三人?”
巧鶯立時冇了主張,微微抬開端,朝秋雲水望去,隻見秋雲水伏在地上,兩眼緊閉,一臉灰敗,似是已經認命。
幾番考慮,巧鶯已有決計。
“・・・・・・是”,有些遊移,心想,老爺查了她的戶籍?
這股肝火,也不但單因巧鶯一時之過而生。
巧鶯跪在地上,兩股發軟,幸而膽戰心驚下尚留了幾分常日的機警,瞧見秋雲水飄過來的眼色,忙叩首告饒,“奴婢一時口不擇言,求老爺寬宥,今後定不再犯,求老爺寬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