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下筆如神,實在不凡。”,那邊幅板正的女子不由連聲讚歎,又側身往小廂一指,與有榮焉道,“那屋裡肆意一幅傳播出去,足令世上那些個沽名釣譽自視狷介的文人名流們奉為聖物,每日瞻仰仿效,也學不得一二分去。”
此美人長眉細眼,輕荏弱質,嫩藕白的手指此時正捏了一柄胎羊毫,蘸墨,點筆,刻畫,舉手投足,無一處不精美不超脫,如風如雲,恍恍然好似仙子臨世。
“主子看過了,徐管家確是昏倒不醒,蓋了三條棉被,仍渾身冰冷,盜汗直冒。”
主子歇了口氣,拾起話頭,“一起直奔東院,在院中呆了好久,徐管家閣房怯懦不敢入內,比及徐管家出來後,瘋顛普通渾身抽搐,繼而倒地不醒······”愈說,聲音愈弱,腦袋深埋胸口,恨不得當場刨個洞口躲一時風波,決計冇有偷瞧主子神采的膽量。
“噓——”,一濃眉闊腮的女子麵帶厲色,冷目一瞟,見小丫頭尚算見機,立馬低眉垂眼,躬身以待,方纔嘴角含笑地轉頭凝睇著長案前執筆作畫的美人兒。
仆人搓著衣角,顯得非常躊躇,“徐管家閣房說······”,嗓音拉得很長,遲遲冇有下文。
“嗯!”
邊幅雖稱不得極好,可挑眉顰笑間自有一股世所罕見的風味,令人流連側目。
狄應眼皮一跳,叮嚀下去,“其他人等退下”,待眾仆悄無聲氣魚貫而出後,接著道,“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