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雅和趙顯才分開,就有人道:“皇太弟進宮了……”

我莞爾。他們一個素紗,一個雪衣。雖遠處哀樂煞了風景,但此處妙人清爽,光陰且留住。

惠童厥後奉告我,李茯苓入殮的時候,趙王一向陪著,還將懷裡幾朵石竹花放入了她的棺木。

我和阿宙掖著七弟。我柔聲安撫道:“七弟,火滅了,你安然了。”阿宙撬開弟弟的牙關。我怕他嗆著,喂得極慢,還用手撫摩著他的背脊和前胸。

阿宙搶道:“皇上雖寬大,但臣弟任兵馬大元帥以來,確有諸多辦事不當的處所。進城以後,六弟的行動失檢,臣弟也有所姑息……臣對此次大火,深自自責,臣弟請皇上削去皇太弟和兵馬大元帥之職。”

燒燬了昭陽殿的大火,同時燒燬了南朝民氣裡最後一道堡壘。數百年江南皇朝的奧秘和斑斕,化成了水流裡的炭灰,環繞著妖豔的紅蓮。靜水深流,倒映著灰濛濛的天空。除了元殊定、李茯苓以外,另有上百侍從宮婢滅亡。大臣們對南朝人的忘恩負義,義憤填膺,紛繁要求完整搜尋建康,抓捕那些對大曦不敷順服的南人,另有屠滅蕭植的餘黨。

阿宙的臉上帶著淚痕。我在阿宙的手內心細心瞧著那塊玉,“啊,竟有個角殘了!”

崔惜寧淺笑,她輕巧地接過貴重的龍團茶餅,答覆道:“我從京口來時買了些新茶,可巧滿是碧螺春。”

阿宙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天寰唇角的淺笑若隱若現。

南朝自建立江南王朝以來,就一向以傳國玉璽正統帝係自大。但是……本來傳國玉璽是殘破的。莫非數百年以來,大師都在利用捏造的玉璽?父皇留給我這個玉璽,是何企圖?我有淡淡的絕望,又有點兒利誘。

天寰諦視著兩個弟弟,把一支翡翠管交給我,“是珍珠粉,給他灌下去壓驚。”

我笑了笑,把龍團茶的茶餅剪開,預備分給插手祭奠的世人。我說:“如雅,今後不要南人北人的了。六合本無窮,何人分南北?現在通途將成為通途,還拘泥於南北,是老套爛俗。皇上……我知他。他雖好殺,但疇昔乃不得已而為之。本年破城,他對建康如何?可曾有濫殺?你都看在眼裡的。”我把一個茶餅遞給他,“皇上不會繞過我自作主張的。他問我的時候,我天然有話。你瞧福建的新茶,多好。我給你留幾塊,你用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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