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如雅沉默。
我見圓荷正等在門前,便叮嚀道:“去找些白布來,親王罹難,皇上和我天然都要服麻五日。”
謝如雅臉一紅,“那麼急?”
我笑了笑,把龍團茶的茶餅剪開,預備分給插手祭奠的世人。我說:“如雅,今後不要南人北人的了。六合本無窮,何人分南北?現在通途將成為通途,還拘泥於南北,是老套爛俗。皇上……我知他。他雖好殺,但疇昔乃不得已而為之。本年破城,他對建康如何?可曾有濫殺?你都看在眼裡的。”我把一個茶餅遞給他,“皇上不會繞過我自作主張的。他問我的時候,我天然有話。你瞧福建的新茶,多好。我給你留幾塊,你用得著。”
“皇上……”我走了疇昔,“皇上,五殿下是為了我的事去城西的。母親園寢室殿下的人在關照。遷葬之事鄰近,我有些事,雖嚕囌但首要,趁便托給殿下辦理。”
我們走到光芒稍明的入口處,天寰捧出傳國玉璽,交給阿宙,道:“這傳國的寶貝,終究歸朕。可就是方纔,朕發明瞭它的不當。你們看看。”
“急啊,你不急我都替女人家急。崔女人二十多了。現在天下定了,你還遙遙無期?”
燒燬了昭陽殿的大火,同時燒燬了南朝民氣裡最後一道堡壘。數百年江南皇朝的奧秘和斑斕,化成了水流裡的炭灰,環繞著妖豔的紅蓮。靜水深流,倒映著灰濛濛的天空。除了元殊定、李茯苓以外,另有上百侍從宮婢滅亡。大臣們對南朝人的忘恩負義,義憤填膺,紛繁要求完整搜尋建康,抓捕那些對大曦不敷順服的南人,另有屠滅蕭植的餘黨。
謝如雅又呆了好一會兒,說:“這茶,皇後讓我送給你,但我在家隻喝碧螺春的。”
“皇上說的是,我當然放心。”我又朝天寰走了一步,“皇上富有四海,貴為天子,莫非不能容忍五弟?兄弟之間,皇上明察秋毫,外人豈能羅織罪名?”
天寰仰起臉,說:“當年元石先生曾講,傳國玉璽,自始天子期間便有傳承。但是新朝篡權的時候,玉璽被大哥的皇太後砸了一下,以是缺了一點兒邊角。南北分裂後,除了南帝,再也冇有見過傳國玉璽的人,世人也就冇法辨彆真偽。玉璽出缺,正合朕心。真具有天下的人,就是不完美的,像這個玉璽一樣。朕要把傳國玉璽放到祖宗太廟,警告天下人、後代之君。”
我一向冇有說話。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我始終凝睇著天寰。他聽著大臣們的話,毫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