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為太後守孝三月,期間隻在崇政殿問政,至仲春末才規複早朝,此時刑部尚書鄭懷興上了告老歸田的摺子,建章帝思慮兩日準了,又命傅玦入刑部領尚書之職。

戚潯聽得一呆,很快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曲解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事情有些龐大,如果我說,我實在並不姓戚——”

傅玦親身來稟簡清瀾並不料外,令她不測的是,傅玦竟然帶了個女人,一見戚潯,傅瓊便小聲對簡清瀾道:“母親,我見過這個姐姐——”

……

話說至此處,戚潯欲言又止道:“大人,再過月餘,卑職也要換一處住地了,不過到時候,大理寺的差事還是一樣的辦。”

孫律聽得心驚,腳下一頓去看傅玦,卻見傅玦眉眼寒峭,看不出是何心機。

光陰如白駒過隙,半月一晃而逝,大寒以後,都城迎來數場皓雪,待到初六這日,氣候卻突然放晴,彷彿連老天爺都不忍這刻苦頗多的二人結婚時也酷寒相摧。

外頭喜宴已開,傅玦卻不出新房,當下隻要二人,戚潯再冇拘束,靈動地笑開,“王爺再不出去宴客,明日坊間便有編排王爺的話,說王爺——”

戚潯乖覺地應下,傅玦在她發頂低聲道:“此番若順利,便算再建功勞,屆時回京,我便請陛下賜婚,芷園臘梅花開時,你便不該喚我兄長了。”

人群當中豐年父老唏噓,“這算甚麼?十六年前那場大刑時正值冬末,熱乎的鮮血本該遇冷即凝,可那次死的人太多,血硬是從刑台上會聚成溪流,滴滴答答的流在了地上,厥後刑台撤去,地磚上的赤色數月未除,與當年比擬,還是開恩了。”

當著世人,孫律麵無神采,其彆人則都看著戚潯,隻道臨江王解了危局,行事天然無忌,對這位大理寺的仵作女人之意也更加現顯。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俱是色變,宋懷瑾驚奇道:“甚麼?你這就要換處所?還冇有三書六禮,你為何就要換處所?莫非……莫非王爺是納你為妾之意?”

國喪期間禁宴樂,建章六年的除夕、建章七年的春節與上元節,就在為太後治喪的一片哀寂當中,波瀾不驚地過了。

“公主健忘了那夜之事,又因太後的要求而心軟,並未將事情鬨到明麵上,趙燁還心存幸運,覺得躲過了此事,可他,他到底還是得逞了。公主養好了身子以後明麵上瞧著無礙,可她生了芥蒂,她得了癔症,開初我乃至覺得是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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