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了禮,李廉道:“王爺,大人,我們找了城中東南西北十多家鐵匠鋪子,這些鋪子,多數能製作丹爐似的器具,比來三個月以內,他們定做的丹爐,一半流入了都城貴族家中,這些人家有人修道,乃是煉丹所用,另一半,則流入了城內城外的道觀當中,我們查了,都是端莊存在的道觀。”
傅玦一聲令下,世人皆上了馬,戚潯有些愁悶的爬上傅玦的馬車,待馬車走動起來,傅玦也看出她悶悶不樂,他悄悄歎了口氣,“萬年觀路遠,且另有能夠撲空,此去必然要折騰半夜,你歸家歇著豈不好?”
李岑跟在傅玦身後,目工夫惻惻的盯著太醫。
戚潯茫然道:“甚麼罷了?”
戚潯眼底暗淡一瞬,心神不定的垂了眸,這時,外間有人快步而入,傅玦朝外看去,竟是李廉和江默返來,二人神采肅重,不像得了好動靜的模樣。
宋懷瑾不由分辯推開門,世人一擁而入,這白髮老者頓時慌了神,大喊道:“你們這是乾甚麼?大理寺便能如許妄為嗎?”
傅玦也道:“他們選錯了路。”
宋懷瑾這時道:“王爺,中午已過了,我們現在如何辦?”
傅玦看著他不語,李岑聳聳肩,“看我何為,你們大周與我們西涼官製民風皆是差異,你們又總說我們是蠻族,既是如此,便讓我好生見地見地。”
傅玦的聲音俄然響起,戚潯驀地抬眸,便瞧見傅玦又板著臉,這幾日,傅玦板著臉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戚潯便道:“卑職在想凶手會在那邊煉製,煉製的動靜固然不大,卻會生出毒煙,除非是四五進的大宅子,不然極輕易令鄰居發覺。”
這般言辭,失實有恭維奉迎之嫌,戚潯說的非常不安閒,言畢未見傅玦接話,更麵上一熱,可這時,卻聽傅玦遊移著問:“你,此言當真?”
戚潯指著湖邊淺水,“王爺和大人請看, 湖邊水草裡漂著死掉的小魚小蝦, 恰是因天亮太陽出來後, 荷葉上的露水滾落在湖裡, 這纔將魚蝦毒死。”
竟是孫律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傅玦俄然看向外間的林巍,又將他喚出去,“你去查一查禹州鹽務上可出過彆的案子,另有,上一任禹州鹽政使的背景。”
“他們不怕死,可他們卻怕潘霄漢死在牢裡。”傅玦如有所思,“拱衛司不肯共同,隻能看李廉和江默本日能不能查到實證,那胡誠隻是個鹽工,在背後出運營策的,必然是這個潘若愚,他最在乎的便是潘家人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