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鳳眸微動,“另有些擦傷,有見血之處,可礙事?”
這屋內並無其他侍從,福公公眸子兒一轉,“我疇前是服侍長公主的,我來服侍幽幽喝藥,程先生固然放心便是。”
他隻怕她再度夢魘,趕緊收緊手臂,可這時,他聞聲薄若幽啞著嗓子有氣有力的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襟口敞開,薄綢立浮於水上,霍危樓既定了決計,部下速率便是極快,他兩下褪了她的袍衫,隻留下了一件貼身的小衣在她身上,他又一把將她從浴桶當中抱出,抄過一旁屏風之上他潔淨的袍子將她包了住。
她人伸直在霍危樓懷中,雙眸又緊緊閉了上,好似又睡著了,可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栗,霍危樓放也不敢放,亦不敢出聲驚醒了她,隻拉起錦被將她包裹了住,就這般抱了好久,才發覺她身子軟和下來,此時天涯已現一抹曦光。
福公公天然應了,見霍危樓回身進了閣房,他眼眶又是一紅,又是心疼薄若幽,又是見霍危樓這般用心老懷甚慰。
霍危樓望著薄若幽,鳳眸亦是幽深一片,這時外間來稟,寧驍返來了。
霍危樓劍眉緊擰,卻不回嘴,隻是道:“你亦留下,免得生出岔子來。”
“侯爺,明公子到了——”
霍危樓未曾乾過這般邃密的活兒,現在卻不敢粗心,粗糲的指腹撫過她眼角眉梢,昏倒當中,她秀眉仍然緊蹙著,彷彿昏睡當中亦受著痛。
薄若幽周身蓋的嚴嚴實實,隻要一張小臉慘白的露在內裡,看著便令人揪心,霍危樓站在一旁道:“此番是本侯令她入京兆府,不然她也不會沾上此案,說來是本侯之過。”
霍危樓眼底閃過一道微光,“也好。”
霍危樓站在原地,被她此狀驚的半晌未動,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埋在臂彎之間,隻暴露一雙淚眼驚懼萬分,霍危樓壓著驚奇上前一步,“薄若幽?”
這時,內裡響起了福公公的腳步聲。
“遇襲,快給她看看,此番隻怕傷及關鍵。”
霍危樓當然無貳言,侍婢退下,程蘊之上前給薄若幽問脈,又拂了拂她臉頰,而後心中有了數方纔直身,雖未問方劑,可聞著氣味也能曉得個大抵,貳心安了很多。
霍危樓在榻邊一坐便是半個時候,夜雨從淅淅瀝瀝變作細如牛毛,厥後已刺耳到響動,屋子裡燈火昏黃,他身子映下的影子恰好落在她身上,他一時看著本身的影子,一時去看薄若幽,此時忽而想起甚麼,忙起家去拿了藥膏給她身上擦傷之地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