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一臉的不耐之色,福公公往薄若幽身上看了兩眼,歎了口氣,“此番不測實在令幽幽吃了大苦頭了,本也是千尊玉貴的人,現在……”
霍危樓見他麵露安然之色,便道:“時候已晚了,她一時半晌也醒不來,程先生不若在府內歇下。”
霍危樓本就位高權重,現在言語間頗多體貼,程蘊之便是有些疑慮,也不敢直接下了霍危樓的麵子,隻好道:“那不若等幽幽醒來吧,若她感覺留在侯府養傷好些,便從她之意。”
福公公一起小跑著出去,“頓時就到正院了,幽幽她——”
福公公用力的攥了攥拳頭,彷彿攥的是霍危樓那張冇事人普通的臉,又狠狠跺了頓腳,這才滿臉悲忿的去清算薄若幽和他的衣裳,剛清算劃一,外頭有人來報,明歸瀾到了閣房以外了。
“藥膏現在用上,消腫利淤的。”
程蘊之鬆了口氣,忍不住走得近了些,見薄若幽麵白如紙,更覺肉痛難當,這時,外間湯藥已經熬好,福公公命人將湯藥送了出去。
明歸瀾說完,看著屋內幾人,也不知應當將藥膏給誰,福公公趕快接過,這時,外間響起說話聲,福公公趕緊出門一看,公然,公主府的侍婢已經到了。
肌膚勝雪,更加襯得這顆硃砂痣紅豔灼目,霍危樓盯了看了幾瞬,到底還是強自移開了目光,而她人已被暖熱,隻是就這般在浴桶內也不是體例。
他隻怕她再度夢魘,趕緊收緊手臂,可這時,他聞聲薄若幽啞著嗓子有氣有力的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霍危樓也是顛末大陣仗的人了,在北邊掌兵之時,再如何削肉斷骨的傷都見過,更彆說這些年掌了繡衣直使司用過的那些手腕,可眼下,他替薄若幽淨臉的手竟有些微顫之勢,薄若幽就這般無聲無息的靠在浴桶沿上,精美的小臉青白無赤色,彷彿稍一用力就要留下印子。
福公公一驚,亦覺不妙,“老奴這便去請。”
霍危樓語聲微沉,“本侯對她也非常賞識,不然也不會例外薦她入京兆府衙門,隻是到底還是有些忽視了,她是女子,與旁人分歧,本侯雖故意用她,卻疏於護保,實在是令本侯愧責,此番她養傷,便由侯府來顧問,如此,方纔氣令本侯心安。”
霍危樓拂了拂本身身上濕透了的袍衫,一言不發的又去拿了衣裳轉去屏風以後為本身換衣,福公公隻覺一股子熱血直衝腦門,可看著霍危樓那波瀾不驚的模樣,憋的本身麵前陣陣發黑,卻不知該罵甚麼,半晌霍危樓出來,臉上還是那副無事產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