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家抹了一把汗，趕緊顫顫巍巍的去看那戲本子，見戲本子被燒的隻剩下一半，還很有些迷惑霍危樓從那邊得來的此物，但是細心翻看了半晌，倒是點頭，“這是陳白癡的筆跡，並非老爺所寫……”說著眉頭微皺，“此話本老爺應當放在箱籠以內纔對，老爺用了陳白癡的話本以後，本身修編了一本新的，大同小異，卻更加精美了些，和柳大師她們說戲的時候，便是用的新的戲本，前夕小報酬老爺清算遺物之時，那戲本已經被小人收起來了。”
既然李玉昶未曾加過戲目，那最後一折戲是何人所加？
霍危樓抬手將那半本戲本子扔到了錢管家跟前，“看看這上麵可有李玉昶的筆跡。”
錢管家有些畏縮的點了點頭，“老爺愛戲成癡，他不愛納妾，也並非隻是愛好美色，若誰唱的好了，才格外令他喜好……”
錢管家神采閃躲，不敢對上霍危樓核閱的目光，一旁路柯冷冷的嗬叱，“侯爺在問話，你啞巴了嗎？”
錢管家趕緊點頭，“這戲本子雖還未寫完，可前麵寫的已經夠多了，兩三月時候，要編修，還要譜曲，還要讓戲伶們排練，老爺已經顧不過來了，以是就先排了幾處主戲，去了都城也好登台，這戲本子彷彿也就差個末端，老爺倒是不急。”
“他身後，李玉昶便占了《還魂記》的戲本，說是他寫的？”
柳慧娘垂著眉眼，麵色有些發白，雖將此事啟口非常尷尬，可她麵上更多的倒是嚴峻畏怕，彷彿驚駭霍危樓真的要將她帶入都城。
霍危樓眼底一片暗淡不明，徹夜有人去西側樓台燒了話本，所燒的還是本該放在李玉昶處的話本，除了柳慧娘實在難有第二人做想，而柳慧孃的平靜模樣，也令人非常不測。
福公公擰著眉頭，他隻看出柳慧娘和陳筆墨乾係匪淺，二人多數是有私交的，卻被柳慧娘一口否定，而陳筆墨之死多有原因，可說李玉昶和陳筆墨的死有關卻難料定，且此番李玉昶之死的本相，仍然埋冇在重重迷霧以後。
莫說她四周的人了，便是薄若幽，都在半夢半醒之間記得聽到過她在唱戲。
柳慧娘落在身前的手絞的極緊，“侯爺如有令，民女天然求之不得，隻不過……民女簽下的是死契……”
霍危樓自始至終未提被燒的話本，柳慧娘隻當他所知統統皆從錢管家口入耳來，因而道：“民女不知，那戲本起先的確在民女手中，可厥後老爺討要，民女雖覺那是陳先生遺物不該交給老爺，可拗不過老爺，還是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