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容眸色一苦,歎了口氣,長長作了一揖回身出了廳堂,他來時仙風道骨,現在北風揚起他的袖袍,雖仍有風骨,可到底重回塵凡亂世,腳步又緩又沉。
薄若幽有些感喟,想到鄭雲霓手背上的傷痕,再想到大夫人竟對一個傻姑頗多垂憐,隻感覺那裡有些奇特,但是要再問更長遠之事,春桃卻不知了,乃至連玉嬤嬤這號人都未曾傳聞過,薄若幽心知再問不出甚麼,便先歇下。
霍危樓一聽此言,眉頭揚了起來,無聲無息?兩個大活人在房內說話,即便刺耳請言詞,可繡衣使們皆是練家子,又怎會連聲氣也不聞?
鄭文容又道:“她去了祠堂嗎?我已多年未去過祠堂了,或許……隻有身後,才氣進鄭氏的祠堂吧……”
“當時父親還活著,後宅非母親一人,有她幫著母親,母親在後宅當中未受任何威脅,隻是,她人非常冷僻呆板,對下亦嚴苛,當時我尚且年幼,常常見她,都覺有些驚駭。”
“你可知,玉嬤嬤為何去了祠堂?”
薄若幽攏在袖中的手重攥,麵上卻隻生出一絲溫婉笑意。
薄若幽挑眉,“她的腿,是入府以後摔斷的?”
賀成連聲應下,“侯爺放心,已經加派人手了,那道長亦正在推算,多數明後日便有成果。”
霍危樓磨了磨手上的黑玉扳指,站起家來,“持續盯著祠堂,鄭文循分開以後亦派人看著。”說著看向那繡衣使,“看細心些。”
“看來鄭氏的祠堂,也很有文章。”
薄若幽看了眼霍危樓的背影,他走出廳堂,正在院中與繡衣使說著甚麼,從她的方向看去,隻覺其背脊彷彿鐵鑄普通筆挺硬挺,便有千鈞之重,亦不改其巍然。
這時,一繡衣使入內道:“侯爺,鄭五爺一炷香之前去了祠堂,現在都還未出來。”
福公公便道:“天氣不早了,薄女人先歸去歇下,明日再議,急不來的,越是焦急,便越會一團亂麻……”
“大夫人何時撿到她的?”
一個和主子一樣受過最好教誨之人,一個做事滴水不漏之人,卻在小妾產子這般大事之上生了訛奪,使的一屍兩命,這叫人如何信賴?
還不等薄若幽問,春桃本身先說了,薄若幽便隨便的道:“傻姑?”
第15章一寸金15
“不過,這位嬤嬤我有印象,她自都城來,跟著母親一起受過信陽侯府最好的教誨,熟知侯門大師統統禮數端方,母切身邊諸事皆是她來調劑安排,身邊下人也皆是她親手,行事處世更是全麵,從無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