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也想起臨行前越王的叮囑，便點頭道：“此次隻帶了一百條船探風，偶然追敵冒進，先歸去稟報楚州，得了信再做決定。待傍晚太陽落山再探，便是有詐也不須怕他。”
擱在項上的劍緩緩移開，謝昴感覺本身離開了鬼門關，含淚換了稱呼：
話音剛落，就見對方的鷹船收回宏亮渾厚的角聲，船上號令震天，木槳動搖，連帶著前麵數十艘連環舟齊齊朝城樓奔來。
他又憂愁起來，蘇大人到底和陛下說甚麼了？恰幸虧這個節骨眼上鬨脾氣，真是讓他操心。
王遒抱拳揖道：“統領言重了，黎州衛統統都遵陛下變更。不過某有一問，為何陛下要借城裡的漁船？如果是戰船，衛所還剩些。”
“王僉事這麼早就來了呀？謝大人這會兒在帳子裡暈著，少不得你顧著場麵。”
“聽聞越藩送來你堂兄一隻手，謝大人補全另一隻，剛好湊齊一對。”
城牆已被嚴嚴實實圍了一圈，季維從人群落第頭闊步地走出來，火線已站了名頭戴鐵盔、身披山文甲的將領。他和和藹氣地說道：
一個衛兵大聲宣讀著他剛纔寫的詞典，他看著世人的臉從迷惑變成不齒，貪汙納賄、官官相護、湊趣都司……統統他做過的事，都經過他的手一筆一劃地刻在了那張紙上。
“臣不敢！”
“晏公子進城時和大戶應酬，跟朕提過本地人手裡有些大型的漁船，能雇傭幾十人同時在風波中捕魚。這些船的形狀相沿南安水寨的戰船，以是比其他漁船要穩，裝上幾門槍炮，則與戰船無異。眼下綏陵城中槍炮都少，每艘船擱幾張弓.弩，放幾竿竹子，就已經夠那邊的水軍生疑了。”
季維道：“陛下的考量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陛下做東朝的時候，陸將軍就讓陛下領過水軍從郢江進入突厥，僉事不必憂愁。”
“謹遵陛下旨意。”
“盛——”
群山之間，江麵可貴風平浪靜。
他彷彿感到了諦視的目光，微微側首勾起嘴角，長眉如斜逸出畫的神秀煙墨，筆鋒當空。
王遒指著那露了個影的“白山鐵”，奇道：“那便是城裡富戶名下的大漁船？”
王遒歎服道：“陛下聖明，是微臣多心了。”
將領緩緩放下遠鏡，“傳書給越王殿下，天子就在綏陵城中。”
盛雲沂一掌拍在書案上，硯台鎮紙立即傾了滿地，竹筆骨碌碌滾到謝昴跟前：“那麼現在就上書請辭，寫完朕親身校驗押印，公示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