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知音不在花前,”一個降落的聲音笑道。杜書彥回過甚,見一個年紀約二十出頭的俊朗青年,立於花架那頭如有所思的望著風柳閣,他繡帶束髮,披著一件青絲流雲袍子,那高大筆挺的身姿和眉眼間難掩的風華,讓杜書彥不由心生交友之意。

“浮華之景,徒應浮華之意,”杜書彥自言自語道。

那男人淡淡道:“易得無價寶,可貴有情郎,琴中苦衷,如何為外人道矣。”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整齊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通途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裡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蕭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那人彷彿看破了他的顧慮,笑道:“慣看紅巾翠袖,君子可還曾記取金戈鐵馬?”

“你家蜜斯今兒這是個甚麼客啊?”杜書彥淺笑著問。

這不測的氣象讓杜書彥頓時沉著了下來,雖說恰是節下,官員出入********是為不忌,但因前朝一貫抑武重文的民風,芙蕖閣這類名義上是風雅,實在出了名的趨炎附勢的處所,幾時又有過武人的位置。

杜書彥心頭一震,但一瞬以後,他已規複了溫文矜持的公子風采,客氣的應道:“若言及此,城東梅園青女人的琴怕是更入中間法眼。看中間不似都城人士,大抵有所不知,論琴藝,梅園比芙蕖閣頗要高出幾分。”

“多謝指導,”男人笑了笑,拱手道,“鄙人冒昧,擾了中間雅興,就此告彆。”

翠玉謝過杜書彥,命素娟收好禮品,忙捧著食盒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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