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聞言，膝行著朝杜書彥爬了兩步，顫聲道：“公子，我是本分的買賣人，毫不是開黑店的，真不是我下的毒啊！公子，小人真不是妄圖財賄殺人枉法的歹人啊！”
杜書彥冷靜在腦海中梳理明天產生的事，眼神不經意落到了那人袖口風毛下成心偶然暴露的一枚戒指上。
他話音未落，掌櫃已搗頭如蒜：“小人願賠，小人願賠，小人願以二十倍……不！不！三十倍代價補償。”
“不敢……不會！不會！”
“還望公子不要推讓，”那翻譯抱著拳，語氣中有些摸索的意味。
野利合站起家來，眼神掃過大堂：“為保各位安然，這店臨時由我領受了，你們可有貳言？”
那漢人俯身在野利合耳邊說了幾句，一向未曾開口的野利合道：“這位公子不必憂心，若這店家真是賊人，某天然要為我的侍從報仇。”
“那我家仆人便在房中恭候公子。”
“小人不敢與公子爭功。”
那漢人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杜書彥瞪了管城一眼，謹慎翼翼的從雕欄邊兒探頭往樓下堂中看。
嘎珠忽將手中鞭子一揚，對著樓上用生澀的漢話喊道：“你嘛，下來的嘛。”
“既然是買賣人，短長自當論以款項。雖仆從的身價不過2、三十貫大錢，但貼身奴婢必然多操心機調教，講價，按十倍補償亦不為過。”
野利合抬抬手：“公子請講。”
“杜仲”嚴峻的搓動手，賠笑道：“小生真是去白河縣探友的，隻怪遇人不淑，給指到這條道上，如果那裡獲咎了諸位，還請高抬貴手，小生明早就走，明早就走。”
杜書彥冷眼看了半天，隻感覺掌櫃隻會叩首告饒，實在不像歹人所為。何況野利合又是此店的常客，以他的經曆，如何會看不出這店的深淺？正想著，耳邊聽聞野利合說道：“王掌櫃，我野利來往這裡數年，天然曉得你不是個開黑店的，但我的仆人死在你店裡，恐怕隻能以性命來交代。”
趙永不知何時已悄悄的站在人群前麵，冷眼察看著堂中諸人，聽聞野利合這話，不由皺了皺眉頭，在前麵的喚作“老三”的小夥子背上悄悄拍了兩下。
“不是黑店，那麼，是誰派你來奪這貨的？”
他的漢話說得極標準，聲音渾厚粗暴，充滿了嚴肅。
杜書彥動機一轉，已明白是如何回事，見野利合正要發話，忙上前兩步連連鞠道：“小生孤身在外，多謝大哥脫手互助。”他為示親熱，乾脆連野利姓氏也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