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追得上。”
他的笑容在昂首的刹時消逝了，那沉厚卻清脆，不容回嘴的聲音說道：“渡河！”
踏入冰冷河水的一頃刻，他聽到背後那人挺歡暢的說：“水很冷的。”
杜書彥幾近用儘滿身力量才壓抑住調頭疾走的動機，在趙永手裡的是個不得了的東西，一個涓滴容不得他失誤的東西，他必須拿到手。
“藏在堆棧裡，東西太多帶不出來，不敢走。”
蕭燕然朝老三點了點頭，老三道：“剛纔有動靜說草帽溝和柵子關已經被官兵封了，趙永想往南，必定走不了，這會兒子從巷子疇昔，八成能趕上。”
杜書彥立即明白了渡河的意義。
且不提初冬砭骨的河水，在西北路軍裡訓出這麼多會泅水的就已經算是古蹟了。杜書彥俄然感覺本身對靈樓的部屬真是太暖和了。
悠遠的天涯清冷的一抹魚肚白。
這裡如何會有這類胡漢稠濁的軍隊？橫山藩兵？不，這是……
杜書彥喘氣稍定，連續串的說道：“馬太慢了！周遭五十裡冇有渡口，你要如何渡河？從大渡口不成能還追得上。”
“離衣離袍呢？”
“你一起用輕功追過來的？”
二十餘騎寒山鐵騎正沉默的肅立在他麵前，他冷冷看了領隊的騎士一眼，道：“小閻王，你來得太慢了。”
杜書彥壓著因拚儘儘力發揮輕功短促起伏的胸口，道：“趙永死了，但是薄姬的人馬冇有往縣城，而是往大渡口方向，可見在他身上冇找到東西，我猜野利合不知用了甚麼手腕，把東西拿走了。”
“你把穩走了六郎的老路，”小閻王的冰冷眼神在一刹時龐大，輕聲對蕭燕然說到。隨即翻身上馬，厲聲號令：“渡河！”
蕭燕然正要開口，隨風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有人！”話音未落，人已經在三丈外。
很快就下到了溝底，路也平坦了很多，剛鬆了口氣，隻聽到山上一大群奔馬的蹄聲，此時月光亮白，皚皚白雪鋪成的山坡上，一隊全部武裝的暗影如風普通的掠過，模糊可見他們佩帶的長槍和胡刀。
杜書彥又看了一眼老三，一刹時認識到，他所看到的是消逝在八年前的幽靈軍隊，一個已經不複存在的傳說。
羊玍子村外的吊橋，殘剩的木板已經燒得焦黑，幾根斷索晃閒逛悠的飄零在風裡，四周散落著混亂的斷箭和幾具屍身，有胡人也有官兵打扮的漢人，蕭燕然一一翻驗過，臉上一絲驚奇或者煩惱的神采也冇有。